“另外二人在何处?”林娇娇激动询问。
莫须大师沉默片刻摇头,敲击木鱼发出空鸣声,“此乃机缘,只有靠施主自己去找才行。老衲只得告诉施主,第一人同施主关系匪浅。至于这第二人,我也只知道大概方向是在京城之中,具体情况推算不出。”
莫须大师从头讲起,为她解释这一切:“东冗国国运昌隆,第一人来到东冗国后,卦象短暂出现过变化,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直到第二人的到来,彻底打乱了这种平静,期间二十年里东冗国气数杂乱,迷雾遮蔽让人看不真切,每次的卦象都是险象环生,东冗国的国运也愈发虚弱,两月前,老衲又卜了一卦。”
“施主的到来像是曙光照在大地,万物复春有了生机之意,终于,遮盖东冗国的雾团散去,露出本来的样貌。”
“方丈未免言重了些,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林娇娇清楚自己的斤两,一个国家的重担都压在她的肩膀上,未免有些太重了。
“你有的!”莫须大师点头,“施主是天定之人,七星连珠带来的人,不是祸患就是吉星,如今施主这颗星高挂枝头,正是吉星高照之像,而且,也只有施主才能破解第二人带来的灾祸。”
“方丈所说的灾祸,到底所为何物?”林娇娇属实有些懵,这一切都太过虚幻,什么七星连珠,什么救世之人,要她欣然接受这一切有些困难。
“不知。”莫须大师卜了无数的卦也没有算出结果来,“世间事情不是每件事都能算出的,老衲同这第二人没有机缘,自然无法开解,希望施主可以有这份机缘,解其心结,为东冗国争来生机。”
林娇娇云里雾里,但大概都听明白了,她如今是东冗国百姓,对于东冗也有了感情。
“卦随人变。施主不曾来时,东冗被迷雾遮盖,叫人看不真切暗流,凶险中度过二十载。如今迷雾散去,暗箭变成明枪,一举一动无处隐藏,兴许是条活路说不定。”莫须大师高深莫测的话,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事在人为。
棋盘上是萧绝刚才摆放的残局,黑子同白子势均力敌谁也战胜不了谁,僵持不下,可只要找到机会,撕开一个口子,白子就会把黑子吞并。
而林娇娇,就是那个机会。
莫须大师拿起被围困的那颗黑子,放到了林娇娇的手里,“是白是黑,皆在一念之间,施主心怀天下,慈悲心肠,还望以百姓为首,莫要让这天下苦命人受苦。”
林娇娇握住棋子,似懂非懂的点头应答,手里的佛珠同棋子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声音不止传进耳朵,更是刺进了心里,
————她,不会让这天下苦命人受苦。
“时辰不早,施主早些去厢房歇息吧。”莫须大师手臂有几分颤抖,打坐的姿势却还是那么标准,红润的面庞依旧红润,只是低哑的嗓音掩盖不住他的疲惫,
“师弟,送施主回房。”
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一位和尚,裹着一件素色僧袍,“女施主,请。”
林娇娇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她今日来此的目的,母亲过几日就要离开府上,她的金佛要赶在母亲离开之前送到才行,“敢问如何求得开光金佛?”
僧人回答,“需得方丈焚香沐浴,诵经九九八十一天,才可为金佛开光,如今求,怕是来不及了。”
还没等林娇娇询问为什么来不及,就已经到了住处。
萧绝听到门外有动静,知道是林娇娇住进了隔壁,敲了敲墙体,声音传过去,把正在宽衣的林娇娇吓了一跳,“谁?”
“我!”萧绝躺在床上,一手撑在脑后,一手放在墙壁上,衣物放在脚下,左腿搭在右腿上翘着,被子横在身上,颇有几分潇洒意味。
两个房间的床紧贴墙壁,两人如今躺在床上,只隔了一堵墙,林娇娇躲在被子里抚摸那颗黑色棋子,心里回想着方丈对她说的话,嘴上骂萧绝,“不睡觉敲墙,你有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