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如果她生下一个女儿,她和的女儿,都是王府的罪人,都应该为此感到愧疚。
绝不!
她爱自己的孩子,绝不会因为她他的性别有什么不同。
薛皎心里有根刺,一根由人命凝成的血刺。
她拒绝再跟梁桓同房,她对他的感情在消失,不想再为了生儿子,生下一个她不爱的孩子。
老齐王在遗憾中死去,他没能看到仅剩的嫡子诞下嫡孙,齐太妃为此唾骂不休,言辞粗鄙,嫌弃薛皎的肚皮不争气。
薛皎抱着自己小女儿,满心怜爱。
她把她带来这个世界,她们曾骨血相连,她怎么会不爱她呢?
若有人该为此愧疚,那该是梁桓才对。
初中生物书上都写了,生男生女取决于父亲。
她说这些,齐太妃是不会信的,薛皎也懒得说,但她自己知道就行了,知识充实头脑,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或许是因为临死前毕竟期待了一场,老齐王虽然失望,还是亲自给嫡孙女取了个名。
他说:“盼这孩子贞静娴淑。”
这在齐王府,乃至整个大丰朝的风俗来看,都是薛皎母女的荣耀。
薛皎却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贞静娴淑,没有一样是她对女儿的期盼。
父母希望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她对女儿,也是同样的期待。
可是后来,她发现她想得太简单了。
生在这个封建时代的梁贞,哪怕贵为王爷的女儿,这一生也不可能自由快乐的生活。
因为是个女孩,她从生下来那天起,就被套上了枷锁。
薛皎感到痛苦,她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是尽量让女儿变得强大一点,锻炼她的身体,给她争取学习的机会。
可现在,梁贞连仅有的几年上学时间,也被剥夺了。
薛皎像是看见一道虚无的锁链,扣在女儿的脖颈和四肢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梁桓的话在她耳中,全是推诿,因为出尔反尔,不许女儿再去读书,就给些浮财安抚?
她看向梁桓的眼神,满是失望,“我以为,最起码关于贞儿的事,你不会说话不算话……”
贞儿?
梁桓一头雾水,他是说那些地产钱财会给贞儿当嫁妆,刚刚答应,怎么就扯上说话不算数了。
梁桓脑子转得极快,迅速反应过来,他们说的似乎不是一件事。
“贞儿怎么了?”
薛皎只是身体虚弱精神不济,不是真的傻了,此时听梁桓反问,也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