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只是……只是冯妈生过一点儿小病,当然,现在已经好了,早就好了……”
薛皎的眼泪落下来,她不是故意想哭,只是控制不住情绪,“我妈妈怎么了?她以前身体很好的,是因为我吗?”
顾冬阳轻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不想跟薛皎讲这些,还是隔着电话。
但瞒是瞒不住的,他更不愿意撒谎骗薛皎。
“皎皎,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讲,薛爸和冯妈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之前打听到消息说找到你了,他们千里迢迢赶过去,结果消息是假的,冯妈旅途劳顿,又有点水土不服,受了刺激病了一场……”
“我想着,我过去接你,让我爸妈先陪着他们,免得他们知道了太心急。”
那次病后,薛皎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医生也说尽量别让她太过劳累,也别刺激她,可女儿一日没回家,她就一日好不起来。
薛皎哽咽着点头,想起顾冬阳看不见,忍着泪说:“嗯,谢谢你,顾冬阳。”
她捂着胸口,心脏处的疼痛真切无比。
她对不起爸爸妈妈。
“阿娘,你不要哭。”梁贞害怕地抱住薛皎,小手给薛皎抹着眼泪。
阿娘回家,明明更开心,为什么又哭呢?她听到丫鬟们说,阿娘这么哭,眼睛会坏掉的。
顾冬阳听见了那一声稚嫩的“阿娘”,刚才视频,他也看见了紧贴着皎皎的小女孩,那孩子的长相,有五分像幼时的薛皎,尤其是嘴巴,一模一样的微笑唇。
“皎皎,谢谢光说可不够。”顾冬阳用少年时同薛皎打趣的语调轻快道:“怎么的,这些年我替你保管的压岁钱,得分我一半吧?”
薛皎的悲伤都被他这神来一笔打散了,她吸了吸鼻子,下意识接道:“你又想骗我压岁钱!”
“说什么骗,朋友间的事,怎么能叫骗……”
顾冬阳插科打诨逗着薛皎,好像那五年的分别并不存在,他们依旧是一起长大的亲梅竹马,熟稔而亲密。
上了高铁,信号不好,讲话时断时续,薛皎也不能一直占着黄卫民的手机,就先挂了电话,怀着期盼的心情等顾冬阳来接她们。
接待厅一直没闲下来过,不断有人进来,大都是些小事,警察们以调解为主。
接警电话更是响个不停,刚接完警的民警同志,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就又脚步匆匆往外赶。
虽然已经过了立秋,天气还是热得很,外头的气温直奔四十度,警察们来来回回,身上的衣裳都汗湿了。
梁贞是个乖孩子,她好奇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在阿娘身边安静坐着,不吵不闹。
薛皎更是习惯了独处和发呆,能在派出所发呆,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这里多安全啊!
天幕下的古人看天幕看得津津有味。
这回的天象虽然奇怪,但没有伤害任何人,还能让目盲之人和耳聋之人都看见听见天幕,明明是上天赐下的福祉。
除了少数人,百姓们慌过一阵,发现天幕无害后,就恢复了正常生活,只是多了点看天幕的乐趣。
派出所里的这些琐事他们也爱看,太贴近他们的生活了。
什么邻居打架啦,小偷偷东西啦,小贩缺斤少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