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深走到副驾驶车门外,他屈指,敲了敲车窗,示意坐在里面的女人下车。
苏晚掀眸,侧过脸,冷淡的眸光和男人对视,目光交接时,她看着男人那双深邃幽冷的眸子,透过他冰冷的深眸,她看到,星点的柔意和光亮。
他们曾在床上抵死缠绵过无数次,她只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欲望和狂热,从未像现在这样,夹杂着柔软的怜意。
苏晚低下头,轻轻咬了下嘴唇。
一定是看错了,封景深这种冷血残忍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产生这种怪异的感情。
苏晚不信,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他是踩着多少人爬上来的
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无用的软肋罢了。
封景深抬手径直打开车门,冷冰冰道:“我只说一次,下来!”
苏晚攥了攥手,掌心有些潮湿,沉了口气,她走下车。
刚一站稳,封景深就伸手,虎口握住她纤细修长的脖颈,像是拎一只宠物般的,推着她往后排去。
苏晚神情有些恍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拎进了车里。
封景深高大的身躯坐进去,车里的空气立即冷却下来,这男人的气场太强,苏晚感到有些窒息。
她往车门边上缩了缩,刻意和男人拉开距离,封景深抬头,松了松领带,用余光扫过苏晚,见她畏缩着,皱眉问道:“怎么,很冷吗?”
苏晚打直腰背,扬起小脸,淡声应着:“不冷。”
“那你装做这副样子。”
男人冷声说着,将搭在手臂上的西服甩到了苏晚身上。
衣服砸在身上,苏晚捡起来披在了肩头上,和着男人余温的衣服夹杂着淡淡檀香气,她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了,远比他表现出的要严重。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该如何哄这个男人开心,两腿搭过去,在他耳边撒撒娇说些调情的话,灭了火就是。
但她怀着孕,两个人又闹僵了,她做不出这种事情。
她别过脸,看着男人立体深邃的侧颜,这张每次耳鬓厮磨,让她醉生梦死的脸,现在看来,竟然如此陌生。
“封总,如果你想劝说我留下这个孩子,那还是别浪费口舌了,您现在有了未婚妻,今后一定会有很多漂亮可爱的孩子,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您宝贵的精力。”
苏晚语气平和,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不要拖拖拉拉纠缠不清了。
封景深毫无波澜的面容覆上一层寒意,长指漫不经心地转了转腕上的手表,淡声道:“怎么,这是对下家很满意了?”
“和他没有关系。”苏晚凝眉,“封总,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请不要再找陆野的麻烦了,你可知道,倘若今晚你稍不理智,失手开了枪,那搭上的就是一条人命。”
“我说陆野了吗?”封景深压抑在胸腔的怒火浮现在英俊的面容上,他倾身而来,长指捏着苏晚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与自己交接对视。
“我问你苏晚。”男人几乎是咬着牙发狠道:“到底是谁在说他!那个野男人,给我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