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热梗说,大学生有种清澈的愚蠢,袁北觉得愚蠢倒谈不上,但身上那股子精神抖擞的劲儿,确实挺有辨识度。
他也有过。谁没有过十八岁呢?
只是被社会毒打几年,很容易就磨没了。
袁北还有点想笑。只因汪露曦一直歪着脑袋,梗着脖子,抬头看他。
胆子小还敢乍翅子。
小姑娘有够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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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接。”汪露曦揉了揉落枕的那一块,她不放弃,再次将电话拨了过去,顺便对袁北说,“我不能跟你走,除非我的导游接电话,还有,你要把你的身份证,还有我的旅游合同都给我看过才行。”
袁北瞧她一眼,眼皮一敛一扬。
“。。。。。。行,你打吧,我等着。”他抬手攥住她持手机的那只手腕,没用力气一拉,就将手机屏幕正过来,屏幕上,通话还未接通,小姑娘被他拽的一愣。
他没去看她表情:“五分钟,到凌晨一点,要是你联系不上,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然后呢?”
“然后你接着等车。”
“那你呢?”
“我回去歇了,到我睡觉点儿了。”袁北坐到了汪露曦刚刚坐过的理石圆墩子上。
“我叫袁北。北方的北。”他说。
原本今晚要早点睡,调一下生物钟,看这情况,又没戏了。
袁北转头看向汪露曦,谁知小姑娘也在悄悄看他,视线碰上,只一下,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迅速挪开了,继续打电话。
还踮了两下脚,双肩包拉链上的挂饰晃了晃。
袁北也将目光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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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北京的夏天,高温频发,天气屡次逼近40度。新闻里都说,这是北京的最热一年。
好在他们身后便是机场的自动玻璃门,频繁的一开一阖间,大厅剧烈的冷气就会一股一股往外冒,给这糅杂稠厚的夜晚添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