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笑了下,没接话,坐进毛黛宁旁边的椅子里。
正巧这刻,她另一边响起个带笑又带刺的女声:“是啊,高材生,直接走教学岗职称路子都够用了,跑来跟我们这些二流大学的研究生一起当辅导员,未免太屈才了吧?”
“何芸,你这话就过了啊。”旁边有人提醒。
“过了吗?哎呀,你看我这人,开玩笑就是没个数儿,”叫何芸的女辅导员抬头,眨了眨被睫毛膏拉长的眼睫,“别老师是吧?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呀。”
别枝的时差还没倒好,昨晚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又折腾一天下来,此刻毫无斩妖除魔的心气儿,她弯着眸勾着笑,一副没脾气好乖巧的模样:“没关系。”
“……”
装什么白莲花。
何芸冷了笑脸,暗自抛给她个白眼,拿着手持镜子,扭过脸去抹眼角蹭花的睫毛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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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规划会议又开了一个半钟,才终于在此起彼伏的呵欠声里,把一群困死鬼给放回去了。
有几个辅导员老师住学校宿舍。
别枝跟着余下的人往外走,出楼时她看了眼手机,还差十分钟就0点了。
她身旁,几个年轻辅导员撺掇着,要一起去学校外西边一条街上喝酒。
“这个点儿还去酒吧?你们可真有精力。”毛黛宁语气有点犹疑,似乎在将去不去间纠结。
“就是这个点儿了,所以才去啊。开学后可就只有周末空了,还容易撞学生,真不一起?”
“去哪家?”
“惊鹊呗,还能哪家。”
“整个西城区,都得数那家的帅哥美女最多了。哎毛黛宁,你不一直想见见他们酒吧老板吗,说不定今晚人就在呢?”
毛黛宁明显意动,扭头看别枝:“别枝,你去吗?”
别枝正对着手机上,费文瑄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那条消息,轻慢地蹙起眉来。
闻言她心不在焉地抬眸:“嗯?去哪。”
“学校隔壁街一家酒吧。听说老板可帅了!宽肩长腿公狗腰,见过的都说是极品天菜,西城区一绝!”
毛黛宁竖起根食指,声音贴近她耳畔,勾着夏夜燥人的玩笑。
“睡上一回,终生难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