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兄正在斜着眼瞟着我和那自称曾老实的叫花子。我这一抬头望向他,正好对上他那两道清亮亮的目光,我们双方都是愣了一下,他便皱了皱眉然后挑了挑眉毛,对我做了一个十分搞笑的表情,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做出了他那时候找我借书时的那种坏笑。
我了个去的,小样,你在那里装什么装啊,我们两了谁不知道谁啊?不要以为你披了一个身师爷身份的皮就能覆盖你那猥琐淫。糜的内心。
我立刻低下头不在去看他。听得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周天,现在那银子在何方呢?”
哇哦哇哦,清朗的声音百分之百是他,然后这两次发笑的人也是他。
“回师爷的话,银子在我这里。”我老实的交代到。
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青色的衣衫来到我和曾老实中间,把我们两个隔离开来,紧接着一只修长好看的男人的大手伸至面前,低声笑道:“周天,你把银两先借我一用,可好?”
借了我的钱是要还的,你滴明白不明白?死啦死啦滴,要洗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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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大情愿地从怀里掏来我的救命钱,连泥带水的一起放在他的手心里。他倒并不介意,只管拿了我掏出的银子重新来到公案左下方,含笑对曾老实道:“曾老实,你抬头望一望,看一看,你们俩个刚才争执的可是我手里拿的这银子?”说完伸出手,手心里托着那个脏兮兮地银子。
“没错!师爷大人!就是这个银子!这个银子本来就是小人所有,还望师爷大人和知府大人为小人做主啊!”曾老实连忙磕头说道。
扇子兄+师爷听到后又走到曾老实面前,把拿那银子的手伸到曾老实的眼前,对着他笑道说:“既然没有错,是你的银子,那你就拿着吧。”
曾老实面露喜色的伸手去拿那锭银子。赶忙的连连磕头嘴里喊着:“谢谢师爷大人。小人万分感谢师爷大人。”扇子兄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我也淡淡地回了他一眼。
扇子兄见这情况,不由得嘴角弯弯了,转回身对着曾老实说到:“我们这里对茶叶买卖向来一直是鼓励与保护的,你既然因为这事破了财受了难,我们大人自是不会为难你。恰巧我们大人出仕之前曾受过一位茶商的一茶之恩,因此许诺但凡碰上与茶商有关的官司,无论原告被告,必定会当堂赏上一碗热茶——徐叨,咱们大人的书房西墙隔架上,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格子放着的那罐茶叶,取上一些泡来给曾老实让他喝一杯热茶。”
徐叨听到后转身去取茶叶泡茶,让吴老实笑眯眯的又在那里磕头不止,谢完知府谢师爷。
扇子兄没有再多言,走回公案旁静静立定,一时间堂上没了什么事,那知府也不在去询问案情,将两条腿高高地翘在桌上,以至于我想抬头看看他的脸都被那两只大脚丫子挡了住。——一副的流氓架势。
一阵夹着浓重湿气味的冷风从大堂门口吹入,我激凌凌地打了几个寒颤,浑身如置冰窟,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再加上身上衣服湿透着贴着肌肤,更是冷得不住哆嗦,喷嚏三三两两地脱口而出,在静静的大堂内回音绕梁。
徐叨不一会就将茶沏了来,递给跪在那里的曾老实手里,曾老实既得意又热切地接在手里咕咚了一大口,又连忙磕头拜谢知府大人和师爷。
然后又听到扇子兄温和的笑道说:“曾老实,这杯热茶喝起来怎么样?这可是我们大人收藏的上好的‘雨前’呢。”
曾老实听到后在那里竖着大拇指称赞道:“好茶!果然是好茶!清新宜口,唇齿留香啊!”
扇子兄大笑了起来,偏了偏身,向着那知府大人道:“大人,现在可以结案了。”
知府大人“哦”了一声儿,将那两根长腿放下去,流里流气地拍了下惊堂木,道:“来呀,把曾老实押下去打三十大板,然后押入大牢,等待明天调查取证后在开堂审问。”
这一句话吓懵了曾老实,在那里扯着嗓子喊道:大人冤枉啊。
“咆哮公堂者立刻掌嘴三十。”流氓知府的语气好像就盼望着曾老实继续“咆哮”着喊道好给他施展掌嘴的机会,曾老实立刻吓得不敢在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