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大门。
三步!
两步!
一步!
大门近在咫尺,眼看就要成功,可脚下一哆嗦,眼前似乎闪过个白影,宋从安闷头撞进个温热胸膛。
“呵!倒是个性子烈的!”
元澈声音还在身后,她不敢回头也来不及看这胸膛主人到底是谁,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住这人窄腰。
意外的,这人并没推开她,反而抬手用长袖遮住她,护她在身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似静止一般,除却“砰砰砰”的心跳声,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不仅是元澈声音,就连耳畔喧嚣也逐渐散去,宋从安回头,大厅内竟空无一人,就连宾客也全部散尽。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股藿香、紫苏夹杂着香茅气味钻入鼻尖,宋从安抬头,竟对上张绝世无双、丰神俊朗面庞。
漆黑发丝高高束起,只插了根简单玉簪,刘海下消瘦脸庞剑眉如鬓却长了双细长眼睛,眼尾微微上翘,眼光流而不动,似乎还带上了几分笑意,恰好综合了剑眉带来的英气。
“疼吗?”男人突然开口。
她察觉指尖温热,低头见双手还紧紧抱着男人窄腰,一时间也不知是进是退。
“是小人唐……唐突了……官人。”
她低头连连后退,脸颊早已通红。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又看向宋从安手腕,再次轻声询问,“疼吗?”
“不……不疼。”
话音刚落,眼前忽现一白瓷瓶。
“这是跌打损伤膏,姑娘用了不出半个时辰定能恢复如初。”
宋从安略一迟疑,眼眸闪烁了好几下,又看向那白瓷瓶。
“不信?那你闻闻看!”
手心一沉,白瓷瓶已安安稳稳躺在手里,鬼使神差她闻了闻,忙后退半步,将白瓷瓶放在身旁桌子上:“多谢官人抬爱,小人无妨,如此贵重药膏官人还是收好,仔细别丢了。”
“姑娘又何必拒人千里?”
被拒绝男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又从胸口掏出个青瓷罐子在她面前晃了晃,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驱蚊止痒膏。
这般狂野笔迹她再熟悉不过,不是她大笔一挥还能有谁?
瞳孔微微放大,一双杏眼瞪得浑圆:“竟然是你?登……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