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傅先生的眼镜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无框眼镜,而是银色半框。
只不过因为银丝颇细,光泽又薄凉,才被舒白秋错认成了无框。
银边的半框眼镜低调严谨,倒是像极了主人本身。
优雅而沉稳。
看起来。
舒白秋想。
傅先生的确很像一位卓越的医生。
舒白秋看得其实并不久,他仍旧没怎么敢抬头。
但矮身检查着脚踝的男人似乎格外敏锐地察觉了他的目光,抬眼便望了过来。
舒白秋安安分分地垂着视线,呼吸都放得更轻了一点。
他却听见了一句。
“我学医,对打人没兴趣。”
傅斯岸将昨晚说过的话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病人好起来,才会让医生满意。”
舒白秋顿了一下,许久才点点头,示意明白。
他的回应仍然会显得拘谨,事实上,舒白秋也一直没能猜透傅斯岸的态度。
和以往的其他收养人相比,傅斯岸看起来和他们都不一样,男人似乎对赌石的确没什么兴趣。
就连结婚冲喜,好像也只是傅家的主意。
傅斯岸反而是被迫的那一位。
这样的话。
舒白秋想。
傅先生是不是也会想要早点结束关系?
这样期盼着,舒白秋也没有设想更多。
他太清楚,有些事只会是奢望。
而且进展很快就让人发觉。
作为未来的医生,傅斯岸的身份不同,也意味着会有不同思路的举动。
下午输完液,舒白秋并没有被重新看管起来,他反而被带去了另外一家私立医院。
和之前输液时的医院不同,这一次私立医院的进入检查明显要严格许多,而且全程都有人陪同。
甚至周全到了令人有些不安的地步。
舒白秋不知道要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