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洞中的暗卫要出手拿人,晏书珩却抬手拦住了他们。
他想看看阿姒会如何。
若她醒来,定也能顺藤摸瓜,猜出过去两月与她朝夕相处的人是被她不喜的晏氏长公子。
届时她会如何?
恼怒,羞愤,还是两边为难?
故晏书珩立在原地静听着。
江回走近时,阿姒许是醒了,许是在说梦话,她含糊唤了声夫君。
还唤了江回的名字。
也是(),那本就是她的夫君。
而江回则停顿须臾7()7[(),少顷,他俯身拦腰抱起阿姒。概因夫妻重逢,少年恍了神,晏书珩从山洞深处的窄缝里走出时,他竟未当即察觉。
晏书珩背对着他们,看不见二人神情,更不知阿姒是否已醒。
他只能看到她亲昵地环在少年后颈的一双手,那双手,也曾如此环着他。
此时见阿姒仍昏睡着,晏书珩收起不合时宜的杂念,意味不明地笑了。
江回面具下的眸子毫无情绪,淡漠语气里夹着细微讥诮:“长公子出声,就不怕她察觉真相?”
晏书珩淡道:“如何不怕?但事已至此,人在君怀,晏某又能如何?”
他看了眼江回怀中的阿姒,煦然笑道:“江回,将回。这个名字她应当很喜欢,只可惜,她终究还是失望了,江郎君,竟是直到今日才回。”
江回垂着眸,不为所动,余光看了眼怀中安睡的女郎:“过去两月,有劳长公子照料在下妻子。”
晏书珩并不因这嗤讽的一句话气恼。他坦然与他对视,含情目中依旧噙着笑,仿佛当真只是替友人照料了妻房的谦谦君子。
可说的话却毫不君子:“江郎君,此言差矣,这本就是晏某分内之事。毕竟若不是阿姒失忆了,她早该唤我夫君,
“我和她相识,
“可比她和你要早得多。”
几句话说得风轻云淡,语调慢得近乎慵懒,听起来甚至毫不在意他口中的阿姒正被别的郎君抱在怀中。
少年不接话,周身寒意萦绕不散,似不为所动。但到底小了他几岁,他眼中近乎微不可察的错愕仍被自年幼起便习惯了尔虞我诈的晏书珩捕捉到了。
看来江回不知阿姒与他有渊源。
晏书珩排除了是江回有意把阿姒留在山间小院再让他循迹找到的可能,但仍无法确认是否有人藏于暗处刻意为之。
他稳步行至他们跟前。
“山匪被我的人扣住了,兴许不久便会有更多贼匪来寻,江郎君也不想届时你我都落入贼手,不若你我长话短说?”
江回抬眼,眼底凝霜不化。
“长公子当真是轻敌,你如何知道我与贼寇不是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