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是在道观里住了十天半个月,住到某日清晨,道长都忍不住询问诵经时神游天外的萧明潇:“你那个徒弟,近日里一直与你住的是同一间房?”
闻言,萧明潇打了一个激灵,他坐直上半身,面红耳赤地说:“是。”
他不好撒谎,人家道长也不瞎。
莫成意在他那东间房进进出出的,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萧明潇房中还住了个不应该住在里面的贼。这贼不仅偷了他床榻的一席之地,还偷的光明正大,偷的问心无愧,偶尔还管不住手,要偷点东间房主人身上的货。关键是贼和东间房主人关系匪浅,最近又愈发不要脸,东间房主人也不好怎么发落他。
东间房主人·萧明潇以为道长会就此打住不再问,哪知道长问个没完没了:“你们没做什么吧?”
这就让他不大好受了,萧明潇尴尬地对道长勾唇笑了:“怎么问这个?当然没做什么。”
要不是莫成意,他本来可以斩钉截铁中气十足地大声说出“当然没有”四个字,可惜他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和莫成意还有点狼狈为奸的意思。
在人家道观搞七搞八,确实挺不是东西。萧明潇摸了摸鼻子。
道长也不说信不信,转过脸平静地说:“东间对面还有个房,他可以住那,那房没下锁。”
萧明潇抿了抿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按照清规戒律而言,他确实不该与莫成意同床共枕,同房更不应该。不过他和莫成意也没真正做到同房那一步,但是旁人点他,他又觉得腻烦。
怎么说这都是他和莫成意的事,道长硬要他远离莫成意,萧明潇反而不高兴了。
但他也没反驳,当晚便和莫成意分房住。
持续分房了一个月,每日道长都会在诵经前问一遍萧明潇:“昨夜睡得如何?”
萧明潇读得懂道长的话外音,以致于总觉得丢脸,好似他是个什么缺了男人就活不了的主。这样下来,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但他自知理亏,只能回道:“睡得挺好的。”
又是一个诵经的午后。
秋日凉意袭来,萧明潇却犯了热证。
他气短乏力,心胸烦热,从头到脚连片烧。这熟悉的热意叫他不得不聪明一回——能把他烧成这样的只有那个该死的蛊毒了。
蛊毒发作便不想再念功课经,萧明潇无心问道,朝室外张望。
莫成意最近可是找到差事做了,正在田地摆弄他前不久种的苦瓜,上手还挺快,不过他应该往谷地去了,萧明潇看不见他。
“明潇,不可分心。”道长多看了他两眼,“身子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