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那一天的明天,后来的很多个明天,只要陶执喊了,阮灵风都会去当对方的听众。
他说不明白为什么,当然不是什么俗套的对这个alpha春心萌动之流的原因诚然不可否认,舞台上专注于打鼓的少年的确很有魅力。他仔细想了想,这更多是他对自己乏味生活的一种抗争。
从此他不再每天准点回家,当家里那个让人省心的好儿子好哥哥。他从陶执和其他乐手那里听说了许多国内外的乐队和他们的传奇故事,耳机里响的从流行的抒情歌变成乍一听意味不明的摇滚乐。
课余时间,阮灵风还和陶执他们去音像店里淘碟片。他们还会去看本地别的更成熟的乐手演出。
阮灵风觉得自己踏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有一次阮灵风去了陶执家里。
是周末要彩排,陶执迟迟没到他们平时练习的仓库,队里的人打不通陶执的电话,拜托他去叫一下人或者看看对方什么状况尽管陶执平时随意惯了,但要鸽之前也总会交代一声。
阮灵风拿着个地址出发。去之前楚一鸣跟他说陶执家是栋大别墅,他以为只是同学之间惯常的调侃,去了才知道人家没骗他。
他站在门口,高大的金属栏杆门将他隔离在外,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他按了门铃,暂时还没反应,于是他端详起院子里的花草,它们似乎疏于打理,肆意生长。
他想象着会有电视里那种为陶执家服务的工人出来开门,里头那栋楼里会有各种他应付不来的大人在穿梭,可能他会遇到陶执的爸妈总之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他不知道该怎么交流,在脑海中预演几遍还是觉得不够妥当。但过了一阵,门铃对讲机里传来的是陶执的声音听着像刚醒。
谁?
阮灵风道:是我。
陶执没问他怎么来了,门啪嗒一声打开,陶执说:你自己进来,我去给你开楼下的门。
阮灵风怯怯地穿过了院子,只等了一小会儿,门开了,他看见穿着件白t恤的陶执,头发看起来只是简单打理了下,能看出或许一分钟前它还是一顶鸡窝。其实阮灵风只是看了陶执的脑袋一眼,陶执便忍不住解释起来:我刚醒,赶着给你开门来着你先进来吧,我去洗漱。
阮灵风视线探到屋内去,又听陶执说:里面没人,你别一副有人要吃了你的怂样。
阮灵风说:你家好大。语气中不无艳羡。
陶执却说:就我一个人住,大有什么好的。
你一个人住?
对啊,陶执很平静道,我小爸死了,我爸在别的地方跟小三一起住,所以这里就我一个。
陶执说得很无所谓,阮灵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干脆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但总得有些话来打破尴尬,阮灵风跟在陶执身后进了门,下意识打量了屋内的陈设,但又好似做贼似的不敢多看几眼。他闻见空气中淡淡的酒味,于是道:你喝酒了吗?你昨晚宿醉所以今天才没去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