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整齐,门房前来通传,谢姝的车驾已至。
贺兰香本想就此前往相迎,结果临走往镜中定睛一瞧,一眼瞧见了衣领下的斑驳青紫。
落在雪肌上,暧昧到刺眼。
贺兰香盯着那些痕迹,目无波澜道:“拿珍珠膏来。”
珍珠膏抹上,颜色被压下去了不少,她又选了串赤金盘螭璎珞戴在脖颈,璎珞上嵌宝石,下坠珠玉,将痕迹挡个严实。
她这才算满意,款步动身前往正门。
日头初上三竿,闷热之气便已肆虐开来,蝉鸣聒噪,雨后潮湿未消,即便撑伞,也像身处密不透风的蒸笼。
贺兰香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便见谢姝怀抱软枕,脑袋耷拉上面,正补回笼觉。
她掩唇笑了声,谢姝听到声音,睁眼见是她,懵懵道:“你来了。”
贺兰香倾身探入车内,坐在谢姝身旁赔罪,“瞧瞧困的,怪我让妹妹久等了。”
谢姝打着哈欠,“怨不着你,是我昨晚看话本子看太晚了。”
话一出口,谢姝立马精神了,满脸的“我在哪我在说什么”,恨不得将吐出的话再一口塞回去。
贺兰香视若无闻,只温柔地笑着,问:“妹妹来时可曾用饭?”
谢姝摇头:“刚醒来实在没胃口,只喝了两口莲子羹。”
贺兰香道:“那怎么行,一上午可还长着呢,怪不得你犯困,不吃饱哪来的精神。”
说罢便撩开帘子,趁车还没有上路,吩咐细辛将所带的漆盒送来,漆盒到了车厢一经打开,各式糕点的香气扑鼻飘散。
谢姝本没觉得饿,一闻到气味,馋虫立马被勾上来了,吃人嘴短,这时候也不嫌弃贺兰香的出身了,道了声多谢嫂嫂,拿起一块糯米甜糕便咬了一口,眼瞬间便亮了,看神情便知糕点很对她胃口。
贺兰香怕她噎着,给她斟了杯龙井凉着,糕点甜,吃多了便腻,喝茶正好解腻。
谢姝连着吃了两块糕点,喝了半盏茶水,再想拿第三块,便有些不好意思。
贺兰香看了出来,亲自拿了一块送到她手里,自己也跟着拿起一块,一并吃起来。
谢姝瞧着她手里的榛子酥,好奇道:“嫂嫂也很喜欢榛子酥吗?”
贺兰香咽下口中酥点,“难道妹妹也爱?”
倒没见她拿上一块。
谢姝咬了口甜津津的白糖糕,道:“我不喜欢,我觉得有点发苦气,吃着难受,我舅母喜欢,听我娘说,她以往怀我三姐的时候,榛子酥都能当饭吃。”
贺兰香笑了,“若是如此,以后有幸得见提督夫人,我也知如何投其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