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君不言和沈琼枝已经走远,根本没听到。
长公主也是面色不悦,“元儿,你僭越了,还不快跪下给元帅赔罪。”
陆元儿才知自己因一味出气,失了身份,赶忙道:“燕伯伯,都怪元儿心直口快,您就别生气了,此刻敌军正在叫阵,咱们还是尽快想法子迎敌吧。”
“那你可知如今战况如何?”燕大元帅严肃的问。
陆元儿犹豫了一下,她的确不太清楚,只硬着头皮模糊的道:“敌军素来狡诈,且战术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实在可恶,但我周朝将士也不是贪生怕死之流,必然全力以赴,打的他们屁股尿流。”
“没错。”
“打的他们屁股尿流。”
身后,桑青,顾玉书他们,也跟着附和叫好,仿佛不世的功劳就在眼前,只等着他们冲杀出去立功呢。
但是他们马上感觉到气氛的不对,所有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
就听燕大元帅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正是燕侯世子,燕北,冷笑道:“除了这嘴上功夫,你们就没点别的吗?第一天上战场吗?还是第一天做玄术师,将士英勇是一方面,但术法也是一方面,我的将士可以死,但必须死的有价值,此番战局明显敌国以术法压迫,但周朝军中的玄术师,都是过去的老打法,一时根本寻不到突破的点,大元帅听闻京城沈家后人现世,特请陛下让沈家后人前来支援,你们倒好,三言两语把人家给气走了。”
这话,燕北说的颇为气愤。
之前的几场战役,周朝处处吃瘪,眼看将士们成片成片倒在他的面前,他这做将军的却无能为力,那心仿若刀割一般的难受。
他起先也不相信所谓的沈家后人,一个做了三年闺中妇人的少女,能帮助他们打仗。
但想到死难的将士同僚兄弟们,燕北愿意相信一次。
这时外面的战鼓声,和号角声越来越急促了。
燕北一急,道:“陆元儿。”
“末将在。”
陆元儿此刻已经被说的汗流浃背,后悔不该冲动。
“你去亲自把护国侯和国师大人请回来,共商对敌大计。”
“我不去。”
陆元儿脸色一变,让她去低头请沈琼枝,打死她也不愿意去,然后目光就求助似的看向了宣城长公主,“母亲,女儿知道错了。”
宣城长公主无奈一叹:“我去吧,想来护国侯还是愿意给我这个面子的。”
“可如果最后证明,他们两个人也毫无办法呢?”陆元儿很不服气的道。
长公主警告的瞪了陆元儿一眼。
燕北则道:“你们几个好像很期待这样,对吗?”
作死小分队登时立刻摇头,尽管事实上他们的确不希望沈琼枝有什么解围的真本事,尤其桑青和顾玉书。
那样沈琼枝的功劳就更大了。
“年轻人有些脾性是好的,但也不能太过,顾家桑家,与那沈家后人的事情,我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燕北目光扫过顾玉书和桑青,眸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嘲笑又像是八卦,更像是瞧不上的漠然,令顾玉书和桑青一时身体微微紧绷,有种难言的羞耻感,尽管他们自诩双方才是真爱,但被人拎出来,滋味还是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