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刑三爷,真是万般攀惹不起的人物。
现场所有人都被迫站着一起等,连眼皮都不敢抬,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导演失血得脸色虚白,满脸冷汗,却不敢擅自动弹半分。
很快,门内传来脚步声,刑赫野伞尖点地,淡声吩咐:“管住嘴,记得把她工钱结了。”
“是是是……”
导演真是想跪下来求爷爷告奶奶了。
快走吧!他妈的一个群演撑死了就几百块钱!老子血都要流光了!我脑子进粪水了,还敢克扣她?!
这八百万都直接扎我手里了,你看我敢吭声吗?!
真惹了刑赫野,他以后真是不用在圈子里混了!
男人揽着低头快步走过来的夏小梨离开。
肖颖儿侧头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拳头死死攥着。
沿着曲折的古朴的回廊往外走。
院子里竟又淅淅沥沥下起下雨来,导演白眼一翻,在众人的惊呼中,栽进离得最近的肖颖儿胸脯里。
天公不作美,导演歇菜了。
今天这戏是到底拍不成了。
刑赫野撑开黑伞,揽着夏小梨往嚣张停在正门的柯尼塞格走。
雨刷一左一右刮动着,车轮碾过路上的积水。
车内十分安静。
夏小梨侧靠在宽大的座椅里,垂眸望着窗外昏暗的雨幕,头脑昏沉,情绪低迷,就像这糟糕的天气一样。
故意的。
给她加戏换角色,是故意的。
一直重拍让她摔水里,是故意的。
连说价值七百多万的古董耳饰丢了,也是故意的。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安安分分来打工挣钱的,为什么这样整她,羞辱她。
没有人知道,她蹲在池子里不停翻找的时候有多懊悔,多恐惧。
懊悔自己为什么这点苦都吃不了,为什么要躲开,惹出塌天大祸来,如果要赔八百万,她就只剩带着病房里的爸爸和奶奶一起去死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