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支出:
医院扣费:5117
吃饭:10
……
1月6日收入:
家教:100
宵夜店:100
支出:
交通:6
吃饭:10
……
刑赫野随意翻看着纸质差劲但已经写满了大半本的小册子,脸色越来越臭,手不自觉停了下来。
他抬眼看向跪坐在那里的夏小梨,她低着头一动不动,像化成了雕塑。
不知怎么,刑赫野感觉她更小只了,瘦得像是轻易就能掐断骨头,怪不得抱起来手感差点,硌人。
一天吃饭就花了10块钱,吃的馒头蘸凉水吗?!
怎么会有大学生从早到晚天天都在打工,就挣那几十百来块钱?
该死的,现在社会工资水平就这???把人小孩当老驴使呢???
难以形容的不悦在心口搅动,又像是有一只手在拉扯心脏。
刑赫野自认是个纨绔狼戾没什么良心的资本家,此刻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愧疚,手里旧旧的小账本,竟有些烫手。
他喉口发堵,滚动了几下才开口:“夏小梨,你有病?”
夏小梨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豆大的眼泪,“啪嗒”,从女孩泛红的眼眶掉下来,溅在桌面上。
澄澈杏眸里的受伤,叫人看了心口一刺。
刑赫野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手指蜷了蜷,移开眼,硬邦邦改口:
“我是问,你每天被医院扣那么多钱,是生病了?”
话说到后面,语气甚至有几分古怪的轻柔,似生怕惊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