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赫野堵了一晚上的心,差点被这句话整岔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将夏小梨堵在门框,认真道:
“夏小梨,你有什么想让我帮你的吗?”
“只要你开口,我都能满足你。”
夏小梨眨眨眼,不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有些犹疑地瞥一眼浴室。
刑先生该不是又想帮她洗澡吧?
这,不好吧……
女孩澄澈乌黑的大眼睛转了转,点点头。
“有的,厨房里还煮着绿豆糖水,您能帮忙关小火一点吗?”
刑赫野:“……”
谢谢,心更堵了。
这笨小孩儿,傍着自己这么大一座金山不知道开挖,一门心思就知道骑着破电驴,在外头到处跑赚钢镚。
那破账本里密密麻麻全是几十、一百的磕碜收入,一天吃饭只吃十块八块,每天几千几千的花销全往医院去了。
这么个小身板,从小寄人篱下,独自扛着植物人父亲和重病的奶奶,愣是一点不说。
真有本事,真能瞒!太招人气!
死脑筋!
刑赫野眸中幽火如焰,脸一挂,转身往厨房走,硬邦邦扔下一句话:
“今晚不用过来了。”
夏小梨愣住,抱着衣服的手默默放了下去,眸中微黯。
因为我还在生理期,所以没用了,是吗……
煮好的解暑绿豆糖水,最终没人喝。
夏小梨抱着被冷落了好一阵子的海豚,侧躺在床上发呆,难得没被人箍得动弹不得,一向懂事的睡意却迟迟没来。
纤浓的睫毛被床头小灯映照着,在白皙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时不时扇动,像黑蝶落单的羽翼。
主卧的大床上,男人辗转反侧。
一会儿觉得床太大,一会儿挑剔怀里太空荡,一会儿嫌弃太安静,跟躺在棺材里似的,连点呼吸声都没有。
最后“腾”地坐起身,反手一拍墙上的按键,英俊锋锐的轮廓隐在昏暗光影里,深眸盯着对面墙上,自动随机播放的巨幕爱情电影,神思再次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