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问:“炀炀怎么样。”
“安全。”
“还在咱家?我让小徐过去一趟,她哪经历过这个,肯定怕得要命。”
“我已经给小徐打过电话了。”
谭承颇有些诧异:“还挺心有灵犀。”
“……”李识宜无言以对。
很快,药劲逐渐上头,谭承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忍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扛不住,回床上半躺半靠,不一会儿头上开始冒冷汗。李识宜给他倒了杯水,他摆摆手说不喝,李识宜又给他背后垫了个枕头。
谭承蹙起眉:“你别忙了……头不晕?坐下休息会儿。”
李识宜依言坐到单人沙发上。
他的脸颊在阳光下如同绝妙的缎面,呈现出一种相当柔和的质感。谭承看着看着就想摸一摸,揉一揉,讨点儿甜头。但他手上不是血就是灰,脏得不是一星半点,估计在李识宜脸上一碰一个印。再说他疼得站都站不直,不想在李识宜面前丢这个脸。
李识宜心里装着事的时候最安静也最迷人。
谭承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在想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有什么想不通的,邢天羽这回是孤注一掷,抱着鱼死网破的心干的这一票。他就是个傻逼。他是解脱了,他们家怎么办?如果不出今天的事,我检举他也只是检举他个人,我爸也会打招呼,不会大范围走漏风声。现在倒好,一个经济案件被他弄成刑事案,以后邢家在北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其实邢天羽这么做,最心寒的人是谭承。
不管怎么说,这些年谭承一直当他是哥们儿,处处维护他,帮衬他,替他出谋划策,虽然有时候也争得脸红脖子粗,但哥们儿之间的情义不是假的。
为了护住李识宜,谭承不得不把他办进牢里,原本还怀着三分愧疚之情,现在也没有了,多年友谊只剩下一地鸡毛。
但是无论如何,谭承都不后悔。不管是跟以前的哥们儿通通撕破脸,还是离开家里出来自立门户,还是认识李识宜……他都不后悔。
不一会儿谭承被主治医生请走看症。本来主治医生已经亲自过来,但谭承愣是把人给拦在了外面——因为李识宜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识宜伤得也不轻,今天又过得这么惊心动魄,刚才强打精神说了那么多话已经是极限。
出去之前谭承给他盖了床毯子,窗帘拉上,大灯也关了,只留下一盏柔和的台灯。
闻着李识宜身上的消毒水味,谭承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拥有了全世界。他知道自己的手肯定好不了了,但他不在乎,只要李识宜还在身边,还愿意多看他一眼,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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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点事不一定更,我尽量我尽量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