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看着地上一片狼藉问,“怎么还摔上东西呢?”
忍冬骂道:“定是那摄政王不识好歹。”
春桃觑着嘉月的脸色,倒是从容淡定,不像是刚发过火的样子,心底起了疑。
嘉月见她们忧心忡忡的模样,反倒安慰起她们来,“不要担心,本宫没事。”
三人只好劝她不要置气,收拾完碎片后便退了出去。
廊庑底下,柴维掖着两手等着她们出来,一见到她们,立马迎上来道,“娘娘怎么又跟摄政王起了争执?我刚才见摄政王寒着一张脸,身上那么长的一道墨痕……”
谁知三人听后俱是一笑,春桃更是拧起他的耳朵道,“你啊,原来躲着听壁角呢,娘娘的事,岂是你这等小卒可以打听的!还不快走!”
柴维哎哎地痛哼了两声道:“好姑奶奶,饶过我吧,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是一心为着娘娘好吗?”
仲夏道,“娘娘歇下了,你就不必操心了。”
柴维一听,只得往二门外去了。
第二日,燕莫止直接告病没来上朝,廷臣们心里都有些纳闷,这摄政王人高马大的,怎么就病得上不来朝了,不会是有什么秘辛吧。
结果刚下了朝,一个言之凿凿的消息就从这群同僚里传了开来,原来是一个臣子进顺宁宫觐见,遇到那个忿忿不平的小太监柴维,听了他和其他人绘声绘色地说起昨晚之事,暗自心惊,赶紧告诉了好友,消息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来。
到最后的版本,赫然已变成了——太后夜召摄政王进宫,两人因为政见相左起了争执,太后气得摔碎一堆东西,摄政王的脸更是被划了好长一道伤口,最终摄政王冷着脸,摔门离去。
之前脸上还维持着和睦,现在连装都不想装了。
好,好得很!太后和摄政王生了龃龉,那谁还有心思理会朝堂之事?那些心生警惕的廷臣们,在得知此事后,俨然已松懈了下来。
到了第三日,摄政王倒是来了,只是额头上又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看那中央是暗沉的红,边缘则微微鼓起,看样子已然结痂。
臣子们心头沸腾起来,看来传言非虚!
燕莫止一贯面无表情,感受到底下好奇的目光,也依旧波澜不惊,一直撑到了朝会结束。
走出御和门,几个胆子壮的臣子附了上来道,“摄政王可要保重身体啊!”
“摄政王额头上是怎么了?”
燕莫止摸了摸额头上的血痂,淡然道:“哦,被狸奴挠了一下。”
那两个臣子面面相觑,心里却是想到一块去了:什么狸奴,分明就是太后……摄政王还能当作若无其事,真是可歌可泣啊!
燕莫止可不理会他们如何想,悠悠然的从他们身前踱开了……
一转眼到了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