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蕴在一旁没忍住“噗”地笑出来,惹得好面子的太子爷两天没来后罩房。
然后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第三天自己带了个拨浪鼓来讨好闺女。
唐格格聚精会神地画着,程婉蕴描述的很仔细,所以画出来还挺还原的。唐格格画完还不禁感叹道:“婉蕴,你的头脑可真灵光,这样好的东西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不过造办处肯定要头疼一阵了。”
程婉蕴只能画出外观图,至于这东西里头的结构、怎么折叠起来,的确是说不出所以然来,招办处的工匠师傅得对着图纸琢磨怎么做出这样,还得试,肯定得花心思花时间。
虽然凌总管调走了,但内务府还没胆子敢克扣太子爷的,所以程婉蕴点单点得仍旧十分熟练,说不定造办处以此为灵感,可以做出更多好东西呢。
两人开开心心画完设计图,唐格格本想回去,谁知门外小宫女来传话:“五爷家的刘格格、四爷家的宋格格说一会儿就过来。”
唐格格听说了就不走了,还摩拳擦掌:“青杏,快把你主子的牌拿出来,今儿我非得一雪前耻不可!”
程婉蕴笑道:“你得了吧,四个人里就你摸牌的手气最差了。”
刘宋两位格格自打去年一块儿从热河回宫以后,几乎每半个月就来毓庆宫串一次门,太子爷似乎有意要将五爷四爷拉进自己班底,所以对刘宋格格来找她玩,一点也不反对,甚至还让管二门进出令牌的唐格格大开方便之门。
程婉蕴先前是身子重,不方便出门,后来又坐月子、照顾小格格,便没有去她们府上拜访,时日长了,于是刘格格和宋格格都养成了来这儿寻她玩的习惯。
次数多了,唐格格便认识了二人,唐格格对扩展人脉这方面十分积极,很快打成一片。
刘格格和宋格格一前一后到了。
青杏的牌桌已经支好了,四人都不用多说,直接落座开始洗牌。
马吊和麻将有点像,程婉蕴触类旁通,学得贼快。
四人各自摸完牌,刘格格打着打着就开始叹气:“以后我恐怕就没这么自在了,五爷回来就跟我说了,宜妃娘娘给他选好了福晋,是正红旗的他塔喇氏,幸好出身不算很高,只是个员外郎的女儿。”
唐格格打出一张牌道:“先不用叹气,前头这么些皇阿哥,就五爷年纪最小,就是指了婚也得再等两年成婚呢。”
“虽说如此,但一两年的,还不是转眼就到了?”
刘格格拧着眉头,瞟了一眼不说话的宋格格道,“素和那头……境况比我更糟些。”
宋格格闺名素和,她倒是十分淡定。她不敢说未来的四福晋,也对宠爱没多少执念,伺候了四爷那么多年,宋格格深知他是那等卯是卯丁是丁的性子,绝不会如五爷似的宠爱妾室,四福晋进来,那一定是最尊贵的,四爷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格格去挑战四福晋的权威,如今能先给她一个孩子傍身已是恩遇了。
何况四福晋是怎么定下来的……现在宫里也没有人不知道。
宋格格垂下眸子抚了抚肚子。
但刘格格显然消息灵通,低声与众人道:“未来的四福晋,上三旗的,步军统领、内大臣费扬古的小女儿,听说是孝懿皇后生前就给四阿哥定下的。”
“我还听说德妃娘娘当时没圈乌拉那拉氏,是万岁爷复核时记的名。”
程婉蕴当然知道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四福晋,如果真是孝懿皇后定下的,也怪不得永和宫对四爷一家子都十分冷淡了。
婆媳关系本就难处,何况这儿媳妇还是旁人选的。
“三阿哥选了董鄂氏。”
刘格格什么都知道,看来五爷是真喜欢她,对她知无不言,“选了她婶子的侄女,勇勤公朋春家的,也是个高门贵女。”
刘格格说完,看了程婉蕴和唐格格一眼,再次哀叹道:“还是你们有福气,瞧着这仗势,万岁爷还想再挑几年太子妃呢,你们还能松快松快的。”
程婉蕴却记得另一件事——婉燕婉荷后日得进宫初选,汉军旗下五旗排到最末两日相看,这样也是好事,毕竟前头该圈的都圈了,按理说就是撂牌子的命了。
程婉蕴之前还没想好怎么办,但今儿宋格格过来,她不由有了个念头,对宋格格说:“素和,我求你一件事。”
宋格格捏着牌疑惑地望向程婉蕴,温声细语道,“怎么了?何至于用求这个词,你有什么事儿只管说了,我定然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