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静尧并不怎么理她
黎羚自我反省,还是不能乱开人玩笑,默默地靠在车窗边,不知何时睡着了。
摇摇晃晃的梦里,她意回到上一部刑侦剧的片场,
她以第三人称的视鱼。,看美男主角泰易和导演在崔上便持说美一些可笑的话
角落里,没人在意的女演员泡在冰冷的池冰里。水波荡漾,她脸色发白,一遍遍重温往事
当天晚上她就发起高烧,不得已请了一天假。医院吊完水,在房间里睡得昏昏沉沉时,突然接到场务的电话,让她赶紧回片场“刚导演还在片场骂呢,说怎么就病了,多耽误拍戏进度。奉易就劝导演不要等了,干脆把人换掉,反正尸体而已,進演不是一样。剧务吞吞叶叶地说:“你懂我意思吧,些意你这个角色。。”本来就不是片方最属意的人选,没人要了,丢给她而已,可有可无她挣扎着爬起来,
回到片场。奏易竟显得有些失望,阴阳怪气地看了她好几眼,说你消息还是很灵通尽管已经快要昏过去,她还是微笑说是,所以在片场说话要小心,多为自己积德。将对方狠狠噎了一下。停尸房的温度非常低,她身上盖着块白布,躺在冷冰冰的殡葬台上。
皮肤很冷,身体里却还是很热。一团被冰封住的火,在无声无息地烧尽她的五脏六腑。
轰然一声,梦境的画面在这一刻急切地转换,从昏暗的太平间,变为光芒四射的舞台。
她又回到昨天下午。女演员扭伤脚踝,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高大的年轻男人背着光,一步步向她走来。他的脚步声重重踏下。她呼吸急促,满头冷汗
抬起头的那一刻,每一束光都似刺芒,清楚地照亮她雪白的脸
她嘴唇微颤,如受惊的瞪羚,直面一柄冰冷的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脸,她眼中既非疼痛,也不是惊讶、感动。而是恐惧
她怕导演发现她的伤,怕他觉得她很麻烦、耽误进度,决定将她换掉。她怕自己被往事缠身,又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行差踏错、错失良机很多很多的恐惧,重重压住她的踝骨。压下去,再压下去。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
舞台光影交错,轻柔地笼住他们,为她织成一场美梦。梦境里,场景重新被铸就,定格一组不可言说的镜头。黎羚迷迷瞪瞪地醒来,发现天色已变得昏暗。
进山了。山里的天空总是烟云缭绕,晦暗难辨
车载音响不知何时被打开,低低地吟唱着
钢琴声像大片涌动的阴云,女歌手用高亢得近乎于撕裂的嗓音,唱着十九岁的自己,身穿白裙、尚未成名的回忆。黎羚默默地偷看了一眼驾驶座的导演,见对方仍然目不斜视,便又打开私信,给9787532754335发:“1”,等了一会儿,对方并没有回复。
她继续发:“11
"111
"1111
直到整个聊天界面,都变成一个非常整齐的直角三角形,9787532754335还是没有回复
看来是真的不在。
黎羚怅然若失地将手机丢开。
她想对9787532754335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