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她的脸,用一张干净的湿巾,帮她处理伤口。
但不知为何,动作并不如之前细致,反而让她更疼
还不如她自己来。黎羚这样想着,刚要张口抗议,立刻被温热的拇指不太礼貌地卡住了。
阴影落下,一点点地从下巴盖过了头顶。怪异的入-侵感,如同一个未竟的吻,在她的唇舌间游荡。好像那场戏还没有结束,从未结束过。他将她拖进一片温热的沼泽。
黎羚不敢再说话,咬紧牙关。隔着一层轻薄的、冰凉的绒布,柔软的指腹轻轻触碰到受伤的嘴唇
手指也很热,皮肤里生出细小的牙齿
有什么既冷又热的东西,舔舐她的伤口,将她一口口吃下去。
四目相对,摇曳的光线像一把暧昧的火,探进金静尧的眼底。她在那双静止的眼里,看到许多混乱不清的情绪黎羚注视着那双眼,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不是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出戏
他们都还沉浸在那场失败的戏里。
钟敲响十二点,黎羚的伤口也总算处理好了
是时候结束这漫长的一天,就在这时,舞台下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灯光猛然亮了起来,几乎令人刺眼得想要流泪。一大群人从后台冲了出去,势头之猛,简直像是往外俯冲的烟花他们推着一只巨大的生日蛋糕。
不知是谁育声喊道:“黎老师,生目快乐!
黎羚有点懵,她根本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目
她下意识看了金静尧一眼,却发现他已经让出了身边的位置,背对着她走下舞台
他陪她到十一点五十九分,却不愿意对她说一句‘生目快乐’,
没什么人注意到导演的离去,似乎默认了对方性格孤僻,不会参与集体活动。
很多人在笑、在欢呼、鼓掌,气氛顷刻间就被掀到最热烈的至育点
而黎羚不过愣了一瞬,就也露出笑容,和众人打成一片。她也需要抓住一些什么,来帮她走出那场戏的影响。没什么比一场狂欢更合适阿玲的生目已经结束了。
现在她是黎羚,
等到隆重的生目蛋糕被摆到了面前,还来不及吹蜡烛,又有人喊:“黎老师,后面!
黎羚愕然地转过头,只见一个感装打扮,骨架纤细的白裙子女人,低着头在弹钢琴
对方弹的并不是生目歌,而是一首旋律颇为伤感悠长的曲子。不算应是,但十分悦耳动人。黎羚恍惚地觉得,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种似曾相识之感,在对方唱出第一个音节时破功
Sun。stare。don'tcarewithmvheadinmvhands
他的发音倒是标准,怪只怪生错了性别
明明是平平无奇的男性嗓音,偏生夹得这么尖细高亢一
-第一句没唱完就破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