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试了试……
结果跟第一次一样,跟昨天一样,每天都一样。
他尽力了,却仍然握不住它。
挫败感和灰心写在了他微微下垂的嘴角里,他放弃了最小号的泡沫棒,转而拿起了最大号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一旁的袁晴遥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恍然明白:写字课楚柏楠为什么不肯用右手写字?因为泡沫棒再细也比铅笔粗得多,他连泡沫棒都握不住,又怎么握得住铅笔?
“你的手怎么了?”
小女孩真诚的发问,令小男孩的呼吸停滞了一拍。
他快速地眨眨眼睛,想驱赶走瞳孔里铺陈开来的悲伤,他直了直背,佯装无关痛痒地丢出两个字:“坏了。”
“那你的腿呢?”
“也坏了。”
“不能动吗?”
“嗯。”
“什么时候才会好呀?”
“有些东西坏了,是不会再变好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他动了动右手手指,用指甲去划擦指腹,本应该对外界刺激敏感的娇嫩肌肤,只模糊地感知到了一丝麻木。
双腿和双脚更是死寂得可怕,仿佛不属于自己。
尽管小小年纪已然懂得很多知识了,可是那年的他毕竟只有八岁,他不懂为什么医生叔叔口中的脊髓神经那么重要?为什么神经断了不能像电线一样重新接好?
无助和难过不请自来,他深觉自己是个废物……
从前,他最喜欢的人是自己,现在,他最不喜欢的人也是自己。
就在负面情绪即将踏破楚柏楠的心理防线之即,一双小小的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