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再开口。
末了,楚柏楠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累了。”
他真的累了。
他关上了卧室的门。
门外,蒋玲驻立在门口悄声落泪。
门内,楚柏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一条短信跃入眼帘:【阿楠,对不起!哥哥先给你道歉!我把你生褥疮的事告诉嫂子了,其他事我都能帮你瞒着,但性命攸关的事原谅我不能守口如瓶。早点治早点好,你又那么爱发烧,我真怕出点什么岔子……】
楚柏楠编辑:【没事,我理解。】
卢文博秒回:【家里还好吗?嫂子怎么说?】
楚柏楠发去:【让我明天办住院,放弃参加比赛。】
卢文博传来:【对不起,我是不是闯祸了啊……】
楚柏楠回答:【没有,给我点时间考虑。】
退出短信,五个未接来电纳入眼底,全都是楚平尧打来的,楚柏楠回拨过去,“哔”了没几秒,电话接通:“喂,楠楠?”
亲切的嗓音暖红了楚柏楠的眼眶:“爸……”
难得听见儿子以一种近似“求关怀”的口吻喊自己,楚平尧心里不是滋味,他没有指责楚柏楠为何隐瞒病情,而是柔声安慰:“妈妈都跟我说了,照片也发我看了,不算太严重,别太担心。但是需要做清创手术,具体做几次视情况而定,得住院住个十天半个月,再慢慢养一段时间。”
楚柏楠“嗯”了一声。
楚平尧接着关切:“和妈妈吵架了?”
叹了口气,楚柏楠的语气无比低落:“爸,能不能说服妈让我去参赛,我去不了现场,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好,我想想办法。”
“谢谢爸。”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发烧吗?椎骨有没有痛感?”
“都没有。”
“最近多吃些蛋白质,穿面料柔软的裤子,移动时注意不要刮擦到伤口,不要久坐,尽量趴着睡。”
“我知道,这几个月我一直趴着睡。”
“……”楚平尧轻叹,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爸……”楚柏楠低声轻唤,然后紧闭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