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回x市之前,楚柏楠和袁晴遥去万叶舒小姨打工的加工厂,找到了她。
楚柏楠单刀直入地阐明来意,把协议和书面证明拍桌子上,推给小姨:“你只需要签个字。”
小姨斜眼看,瞅着“万”这个数字眼睛一横,显然不满意,她讨价还价:“才这么点钱啊!我家叶舒五年也能给我万,你们这么小气还想让我签字?至少也要——”
她比了个“”,狮子大开口:“万。”
此时,坐在楚柏楠旁边的袁晴遥开演了!
“阿姨,你知道吗?我……我……”袁晴遥下嘴唇打哆嗦,眼底的乌青好像三四天没睡觉了,她眼眶泛泪,却竭力地忍住,音调破碎地开口,“自从上次被万叶舒袭击,我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一闭上眼睛,就能……就能看见她抓着一把尖尖的钻子冲过来捅我……捅我的喉咙!”
惊恐地捂住脖子,袁晴遥喘不上气来,仿佛那惊悚一幕再现。
冷不防的,她抽出饮料杯里的吸管,直朝小姨的嗓子眼戳去,但并没有真的触碰到小姨的喉管。
小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摸自己的嗓子!
袁晴遥瞪眼,哑哑地诘问:“阿姨,你能想象吗?那是一把能钻穿墙壁的钻子啊!我差点……差点……”
眼泪快出洞了,她赶紧用手扇扇眼眶。叫外人来看,以为她在忍住不哭,其实,是“黑眼圈”是她来之前用眼影画的,花妆了岂不露出马脚了。
“……咳咳!”良心让小姨有些坐不住,这个姑娘她有印象,前不久在派出所见过一面,据警察说,万叶舒跟踪这个姑娘好几天了,还动手伤了人家。
这姑娘现下看起来不太正常……
但在金钱巨大的诱惑之下,她翘起二郎腿,手臂抱胸,作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怪里怪气地问:“我和那个小伙子谈事呢?干你什么事?”
“怎么不干我的事?我和他都是受害者,我们是受害者联盟。”袁晴遥低头,宣泄似的把饮料搅得天翻地覆,幽幽地说,“我现在的状态奇差无比。阿姨,就因为万叶舒,我整宿整宿地失眠,我神经衰弱,我什么都害怕,我……我被公司解雇了,我身无分文了,我活不下去了。凭什么万叶舒逍遥在外?凭什么万叶舒好好的?凭什么万叶舒不赔偿我?”
话毕,她抬起头怒视小姨:“我现在,要么要求万叶舒进精神病院封闭治疗,要么提起上诉,你们赔偿我二十万精神损失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哎?”一听赔钱,小姨着急了,蹙起眉头反驳,“那天在警局不是赔了你一千块钱吗?”
“哼。”楚柏楠冷笑一声,脸色冷厉得有如一月寒霜,他毫不嘴软地讽刺道,“你万都打发不了,凭什么认为她是一千块钱就能打发的人?”
“……”小姨面露尴尬。
“话我说得很明白了。”楚柏楠一下一下敲击桌面上的文件,节奏不快不慢,有扼人心的魄力,“我这边,花钱买心安。我被万叶舒烦够呛了,之前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一直无法拿她怎么样。但现在监控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她犯罪未遂的画面,我很喜闻乐见。”
语间停顿,楚柏楠指旁边的袁晴遥,不容置辩地说:“这位受害者的要求你应该也听懂了。要么签字,保证她的人生安全,要么赔钱,给她一点抚慰。”
“是的,这就是我的要求。”袁晴遥阴着脸看小姨。
“……”小姨陷入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