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向她时满是疏离。
仿佛她不是陪伴他走过十数年四季三餐的小青梅,而是随处可见的路人甲。
仿佛曾经泯然无存。
他收回了视线,举起咖啡浅抿。
“……sunny?”
“……喂喂喂,怎么了?”
“……sunny?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
听筒里,唐贝拉疑惑又急切的问询将袁晴遥从长满荆棘的回忆中剥离。
清了清嗓子,袁晴遥看着andrew回答:“贝拉姐,andrew从化妆间跑出来了,我现在带他回去。你跟他讲一声放心跟我走,别哭鼻子了。”
说罢,她把手机贴上andrew的耳朵,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投向了那个人——
他没有躲避她。
他还在那,和一位梳蓬蓬头的男子交谈,蓬蓬头男子说居多,他听居多。
浅灰色衬衫一尘不染,衣摆服帖地塞进腰际,西装裤熨帖得板板正正,皮鞋打理得锃锃发亮……
以及……
双脚安静地摆在脚踏板上。
他坐着轮椅。
他胸前还挂着工牌,是参展商之一。
蓬蓬头男子觉察到袁晴遥岿然不动的复杂目光,心下疑惑,便俯身跟他咬耳朵:“老大,那个小姐姐貌似……在用眼神咬你?你们认识?”
认识。
他漠然应答:“不认识。”
蓬蓬头咋舌:“那她干嘛像追债的逮住了欠债的那样死盯着你看啊?真不礼貌!她什么人?”
一个爱了很久的朋友。
他淡漠更甚:“我说了不认识。”
被唐贝拉叮嘱了几句,andrew的泪腺缝补好了,小男孩把手机还给袁晴遥,拉起她的手,往分场馆的方向走,他脏兮兮的小脸破开天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