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恢复了凶巴巴的口气:“什么破烂本子我根本不知道!照片是万叶舒自己拍来发给我的,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还有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你要谋害我吗?”
“速度足够,精准性差一点,射口再往左侧偏移毫米就能击中目标。”楚柏楠手肘撑膝,上半身前倾,目光冷冽,“羟基磷灰石材质的义眼台做得挺逼真的,我送你一只吧?”
他自说自话,答案却不言而喻,连同尾音上扬的,还有少年一侧的嘴角:“一双也行。”
“……你不敢!”
“疯子!疯子!”
“又瘫又疯的神经病!”
……
于珊珊用大喊大叫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没什么不敢的。”楚柏楠收回嘴角,直起身子,回归波澜不惊的表情,“拜你和万叶舒所赐,我现在的生活很没意思了,这意味着我做事可以不计后果,而且……”
稍作停顿,他伸手去触碰黑板一处,同步说道:“……不用我亲自动手。无论是写板书的老师,还是擦黑板的学生,只要用点力气按压这里……”
“啊!!!”
撕心裂肺的惊叫响彻整个教室。
于珊珊抱头缩成一团,颤栗不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颤颤巍巍地伸出脑袋,才发现——
无事发生。
没有任何疼痛感。
没有钢针射出来。
楚柏楠还在讲台上,环抱手臂,坐得端正。
一臂之隔,少年面无表情地俯视她,他语气平淡,却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珊珊,报复心强的不止你一个。”
“如果不想某天实验课炸开的试剂瓶里盛的是腐蚀性液体,如果不想所有社交账号都报废、个人信息外泄到暗网,如果不想伤到要害加入弱势群体……我说的出来就做得到。”
“你如果不想防不胜防,就别再招惹她。”
“她”是谁?
楚柏楠没有明说,但只要不是傻子就听得出来。
于珊珊的手心渗出涔涔汗水,那日被玻璃器皿割破手掌的经历记忆犹新,她咬着牙说:“你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