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的走廊人来人往,和走廊一样拥挤的,还有向两位少女投来的目光——
男生女生都有,当然了,异性居多。
不少男生扒上她们附近的窗台,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实则偷偷地用眼睛流连那香娇玉嫩的出水芙蓉。
袁晴遥站在又高挑又美艳的何韵来身边没有一点自卑,她还试图统计每十分钟有多少人向何韵来投来爱慕的眼波,数了数发现人太多就放弃了。
其中有些目光是专门降落于她的。
包括后门口时不时偷看她一眼的那个轮椅少年。
这半个学期,袁晴遥遵守承诺送楚柏楠回家。
也不是天天如此,楚柏楠每隔一天去一趟医院,去康复中心做复健。他去的医院就是楚爷爷和楚平尧工作的医院,医院和袁晴遥家顺路,如果去医院的话,就换他送她回家。
一路上,他给她买好吃的,再顺道陪她去街心小公园喂流浪狗。
流浪狗认得了这位每次来都带两大包肉肠的小姐姐,袁晴遥一出现,狗狗们便将她围起来,毛乎乎的脑袋亲昵地蹭她的裤腿,再摇着尾巴绕她转圈圈。
楚柏楠不喜欢狗,准确来说,他不喜欢小动物。袁晴遥破费给狗喂食又乐此不疲地逗狗玩……
她的快乐,他并不能感同身受。
他不理解地问她,她又不是狗的主人,干嘛那么好心?
她则回答,如果她不喂,就没人喂它们了。
袁晴遥还给狗狗们起了名字——
黑黢黢的土狗叫黑无常,雪白白的京巴犬叫白无煞,杂色的串串狗叫牛头马面,体型较大的柴狗叫地狱犬……
楚柏楠听了忍俊不禁,笑她哪有人给狗起这种阴间名字,她充满怜悯之心地低吟:“起个凶猛点的名字,它们就不会被抓走宰了吃了。”
和袁晴遥独处的这二三十分钟,是楚柏楠每天从睁眼到闭眼难得的惬意时光。
转眼,临近期末考试了,初一十四班的学习氛围日益变浓。
楚柏楠期中考试虽然不是全校第一名,但他是班级第一,考试日期越逼近,来向他请教问题的人就越多。
最初几天,楚柏楠还会耐着性子给同学们讲讲思路,几天后,他受不了了,他不想总被打扰。
楚柏楠的不耐烦与冷漠其实有情可原。
他隔一天去一次医院,每次在康复中心都要花上两个小时,外加吃饭和路上耗时,紧赶慢赶回到家也差不多九点半了。不去康复中心的日子他也得在家自行复健,一次也要两小时。
而他必须保证至少八小时的睡眠,因为睡眠不足的话一来损害免疫力,容易生病,二来身体机能得不到充分修复,容易引起各种并发症。
他受伤第八个年头了,除了神经痛和轻微的脊柱侧弯,他没别的并发症,这都要归功于家人和他自己对他身体的悉心呵护。除此之外,他洗漱的时间也比普通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