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砰——”
“啪——”
恰时,灯光突暗,烟花四起。
舞台喷涌而出的璀璨光火炸开全场,欢叫声一波接一波持续高涨,淹没了少年和少女想说的话。
在一片明晃晃中,他们彼此只看到对方的嘴唇张张合合,却听不到具体说了什么。
待烟花落幕,到了互动环节,袁晴遥不关心,她急不可耐地凑到楚柏楠的脸跟前,闪着星星眼追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们怎么了?”
“……”
楚柏楠的下唇隐隐颤抖。
默了默,他扶正了袁晴遥头上戴着的毛绒绒的发箍,顶端镶一个皇冠,她进场前在小贩那买的,美其名曰是看演唱会的仪式感。
开不了口了,他随口扯了一句:“我说,我们等会儿等人都差不多散了再打车回去。”
她连连点头,觉得好事马上水到渠成了,对他大声耳语:“虽然太吵没听到,但你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的。”
他会读唇语,肯定看明白了。
“……笨蛋,你太大声了,吵得我耳朵疼。”休憩几秒,他才挤出一丝力气揶揄道,重新看回前方,“听歌就听歌,喊得那么疯狂,还以为你嗓子是借来的。”
“啊——”她故意凑他耳边叫,顽皮的笑容绽放,盈润的眸子里有渴盼的光在尽情跳动。
然而,是光,就总会熄灭。
从演唱会退场,再到乘上回酒店的出租车,最后到吹着温吞的夜风漫步,楚柏楠迟迟没有动作。
他们缓行在与海岸接壤的水泥路上,路灯昏昏,楚柏楠推着轮椅走在前面,袁晴遥跟在后面,眼看时钟就要跳到第二天了,她焦灼地咬起了手指甲。
难道他在踩零点整再说?
也许想等她明天的生日?
还是他没读懂她的口型?
抑或是他在等她先开口?
理不清,她心绪愈加纷乱。
倏尔,只见楚柏楠停下,转动手推圈回身面向她,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意,她听见他说:“袁晴遥,别等了。今天有很多时刻都合适向你表白,但我没这么做就意味着……”
停顿一下,他语义冷淡:“我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