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赵成刚火冒三丈地大吼。
“我没有狡辩,我在称述事实。”楚柏楠挺直脊背,用淡淡的语气加以说明,“我那天穿的裤子很滑,跟校裤的材质类似,有照片为证。您不信可以试一试,看看会不会滑下去。”
说罢,楚柏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赵成刚的眼睑抽搐。
他怎么可能坐学生的大腿去验证?虽然他对楚柏楠的解释将信将疑,但楚柏楠着重强调了袁晴遥为班级做出的贡献,他也不好就这点再多说什么。
语锋一转,他口气严肃地责备:“运动会赢来的荣誉你俩全给我败光了。你送她去医务室不就好了?明目张胆地让她保持那个姿势成何体统!巴不得别人给你们拍照是吧?”
“我在帮助同学,我在做好事,没有理由偷偷摸摸的。”楚柏楠处变不惊,“赵老师,是别人过度揣测了我和袁晴遥的关系。袁晴遥当时累昏了,她没有能力做出判断和反应,而我那么做也有我的原因。”
他逻辑清晰地阐述:“首先,贸然移动袁晴遥,她的身体出了问题谁来负责?其次,她中暑了,需要脱离高温环境,去医务室那一路都得晒大太阳,不如找个阴凉地先休息一会儿。再次,医务室没有缓解中暑的药物,连葡萄糖也用完了,校医处并没有及时补充药剂,去了也是白跑一趟。综合考量之下,我认为保持不动是最合适的做法。”
“……”赵成刚一时语塞,他不清楚楚柏楠所言是否属实。
见赵成刚心存疑窦,楚柏楠淡然开口:“医务室有药品清单和采购记录,您可以去核实我是不是在说谎。您也可以找校医确认我的应对方式是否合理。”
不疾不徐的话语侃侃而来,没有跟老师叫板的感觉,楚柏楠神色如止水般平静。
“……”赵成刚顿觉头痛,眼见楚柏楠问不出破绽,他看向了默不作声的袁晴遥,“那天你们还去学校后院的小树楚了?去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了?袁晴遥,你说。”
被点名了,袁晴遥紧张地如实回答:“去、去撸狗了。”
赵成刚揪住不放:“放着比赛不看,撸狗去了?”
袁晴遥疯狂地小鸡啄米,刚想说“真的真的”,话又被楚柏楠接了过去:“我和袁晴遥只是单纯地去撸狗了,没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宿管阿姨全程在场,她可以作证。学校没规定学生不能在运动会期间去小树楚,小树楚也不是禁地,我和袁晴遥没有违反规定。小树楚是我让袁晴遥带我去的,因为比起看别人跑跑跳跳,和狗玩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最后一句话忽然把赵成刚架上了道德高地,面对残障学生,再深究就不礼貌了。
赵成刚按太阳穴,加重了语气:“我知道你们关系特殊,但是无论事出何因,做出那样出格的动作就是不像话!不管你们是发小还是恋爱关系,在学校就给我保持距离!”
老师的正颜厉色震得袁晴遥的下嘴唇直打哆嗦,她俯首听命,不敢违抗,使劲地点头。
楚柏楠一滞,朝身侧的人望去——
她在急着顺从老师的训诫,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失望与愤懑之情瞬间漫上心头,他往与她相反的方向别开了脸。
楚柏楠说得有理有据,赵成刚相信事实大体如楚柏楠所言,他打算网开一面,但身为班主任又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不能助长不正之风,他得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