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臂二话不说攀上她的脖子,连同少年干净的皂香一同向她无限逼近:“来吧,下一个。”
她倏地浑身触电那般抖了一下,娇滴滴了几秒钟,忧心道:“可是……万一又摔了怎么办?”
摔就摔了,受伤十三年,重的轻的他没少摔过。这么说她肯定会哭唧唧一张脸为他感到痛心,他便揶揄道:“就算从你背上掉下来不过一米五,能有多严重?”
……!
袁某人被踩中了死穴!
她一把薅住楚柏楠的衣领,吐沫星子喷他一脸:“一米六!我有一米六!你给我记好了我有一米六!”
“没有吧……”
“有!!!”
“你说有就有吧。”
“……讨厌讨厌讨厌!!!”
就这样,袁晴遥憋着股气,在楚柏楠的面前蹲下,两手抓住他的腿圈在臂弯里,呵斥他快点趴上来,他乖乖环住她的脖子,伏在她的背上,她一鼓作气……
第一下没起来!
楚柏楠纤长的手臂及时撑住了地面,两人才没摔个狗吃屎!
相比于女性,男性本就在生理构造上骨质较重,骨架略沉,外加楚柏楠的上半身肌肉密度大,所以他看起来文弱清瘦,但实则比预计的要重个十几斤。
她还想再尝试一次。
两人挪到了茶几跟前,他手撑桌面祝她一臂之力,她蓄力站起……
成功!
他低低地嗟了声,坐着一米二,站着一米八,从一米六的高度看世界实属是一场新奇的体验。
而她的体感比他更新颖,她试着迈开一小步,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锁骨还被他膈得隐隐作痛,但心情却如同在云端自在飞翔。
袁晴遥像个吃到了糖果的小孩,一边咯咯大笑,一边围着沙发和茶几绕了一圈。
信心膨胀的她背着楚柏楠往更远处进发,但没走几步,她猛地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脚步虚浮,声音也近似气球放气那样有气无力的:“完……蛋了……我没力气了!腿开始打……颤了!我走不了路了,我快站……不稳了,怎么办啊?”
“……”
一阵汗颜,楚柏楠环视周遭的环境,想寻找个能借力的家具物品好让自己下来。
没几秒,他的无语之情翻了一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袁晴遥,你可真会停地方。”
他俩此刻正颤颤巍巍地站在客厅空荡荡的一处,茶几、沙发、电视柜、餐桌、椅子、乃至墙壁和他的轮椅,眼睛看得到,而双手不仅够不到,还差了一大截。
袁晴遥感觉楚柏楠的身子正在一寸一寸地往下滑,可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把他往上拉,急得头顶要冒烟了,问道:“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