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杀戮是刻进了骨血的。
若他一味侵略占据,整个北境都将成为炼狱。
所以能猜到,为什么聂文勋舍得用上阳一城做诱饵,而傅砚辞不惜重伤也要做局。
他们一定很想摘下北越王的人头。
但程京妤突然站起来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她身侧的那支夙乙给的小笛子晃了一下,接着她用自己身为女人的本音道:“君上慧眼,小女子惭愧。”
声音轻灵,在这一整个全是男人堆中显得莫名空灵。
再加上她的身段本就太好,即便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裳,也不能掩盖她的清丽。
北越王指尖在杯底上转了一圈,饶有趣味,紧盯着程京妤的脸。
“孤王以为你会害怕。”
程京妤倒是不害怕,她只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站出来是对的还是错的。
但是据她的观察,他们一路从城外进来时,上阳城确实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
百姓死了大半,以北越王这种多疑的性格,城里的驻兵定然都是他自己的人。
傅砚辞和聂文勋混进来,估计都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要让一队跟北越王抗衡的人马进来,就更加不容易。
所以她不敢赌,傅砚辞要是一把刀,他们几个就成了案板上的肉。
生死就全看运气了。
她不喜欢拼运气,她来北境又不是为了送死。
不管怎样,总得拖到他们的人到。
“对君上的敬畏是有的,但是害怕当然没有。”程京妤微微展露一笑。
在她这句话之后,北越王嘴角的玩味竟然褪去了一些。
他就这么直直地,紧盯着程京妤。
指尖一弹,金樽叮咣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刚刚那话应该没有任何说错的地方,他突然变脸的缘由程京妤不明白。
但很快就也知道了。
“你很像孤王的一个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