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在于称呼,在于,于舟怎么样定义与苏唱的距离,以及,苏唱怎么定义和于舟的关系。
她听到过很多种称呼——苏唱、唱姐、唱唱、苏苏……
然而,当她依次将其置放于与于舟的关系中时,都觉得不恰当,就那种,身体和头部不匹配的,违和感。
她认为于舟应该称呼她一个别的,苏唱太客气了,可是苏唱被于舟喊出来,又太不客气了。
距离感无法把控,苏唱再一次生出不适。
又想拉开了。
第章
苏唱永远是一杯水。
澄澈透明,装在昂贵的水晶杯里,杯壁上有薄薄的雾气,你看不清是未散的热气,还是挂住的凉霜。如果你没有靠近的话。
这些雾气是她模糊不清的地方,你要碰,你要尝,你要用嘴唇去体会,你要用舌头去体会。
但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她所有微小的情绪,细过水雾的分子,就连真正的疏远,都疏远得不着痕迹。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一周。
周一,于舟做了三杯鸡,九层塔很香,苏唱吃了小半碗米饭,于舟问她,太甜了是不是,苏唱说有一点,她不大能吃糖,于舟一面收碗筷一面说,记住了,下次改进。
周二,于舟用剩下的一半鸡肉做了葡国鸡,然后她们聊之前去澳门的见闻,俩人一致认为澳门比香港好逛,穿梭在威尼斯人那几个酒店的商场里,不用被阳光暴晒。
于舟去澳门是去年月,而苏唱是月,于舟说好巧啊,下一句又是,好不巧啊。
她们也许听过同一位撑船人唱歌,也许闻过同一家蛋挞的香味。
周四,苏唱的一部剧杀青,第三季最后两期,她录得有点困,一手端着美式,让录音师帮她翻一下屏幕上的剧本,她再看看。
之前看过原著,但战线拉得有点长,中间又插了几个项目,她不太熟悉了。
配导彭姠之趁机休息,微博翻了几个评论:“靠,又说我。”
“怎么啦,谁说你。”冒冒靠过去。
“你粉丝,”彭姠之恨苏唱,“说我不会导,说你在这剧里没游戏里好听。”
知道是开玩笑的,冒冒笑了,彭姠之也跟着笑,做作地说:“那我将功补过,好吧?下一场就有各位客官最喜欢的。”
冒冒来兴趣了:“什么什么什么。”
“嘿嘿,那个小郡主死活要嫁给苏唱,不是,嫁给小将军,这小将军是女扮男装嘛,那肯定不行,拒绝了人家,但是小郡主哭,小将军又不忍心了,晚上搬了一盆小郡主最喜欢的十八学士,放到府前。啧啧。”彭姠之兴致勃勃地跟冒冒讲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