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将她圈着,并肩坐在薰笼畔,与她静静看着镂空雕花后热烈的炭火。
窗外飞雪漫舞,屋角一瓶盛放的红梅正散发出幽幽的清香。
……
这一年的除夕,萧放的心情不如以往寂静。
他甚至暗暗里有着欢悦,站在承运殿前望见忙碌的侍官侍卫们来来往往,恍惚间也有那道影子夹杂在其中。
霍究轻快地到他面前,年轻的男孩子脸上洋溢着青春的魅力,令他彷佛看到昔年的自己。
晚上照旧有夜宴,满座衣冠里,他脑海里只与她独坐。
开春,新置的宅子都收拾好了,也布署好了。
卫羲儿与瑜慧又搬去了京郊。
枫山下有个镇子,叫烟斗镇,离屯营不远。
萧放给她们在这里重新购置了一座三进小院子,派了下人侍卫。
瑜慧不知死活地说:“姑姑,我怀疑你是想进京才借机跟姑父和好的。”
卫羲儿睨她一眼,继续做针线。
她哪里有跟他和好?她才没有跟他和好。
她只是因为两人还有个共同的儿子在那里杵着,不能完全断绝关系罢了。
瑜慧听了却只是呵呵呵的笑。
这孩子没心没肺,她也懒得理会她了。
姑侄俩在屋后种了许多花,因为无事可做。
挽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时,却突然传来有人撮合燕王与韩家二姑娘韩凝婚事的消息。
“姑姑,听说这位韩姑娘都自动找上王府去了,淮哥儿气得连夜回去跟他爹大干了一场。”
瑜慧像只小八哥,眉飞色舞地传递着八卦。“我姑父不但让她进了门,还让她进了承运殿。
“淮哥儿闻讯进门那会儿,那韩姑娘都栽到姑父怀里去了来着!两个人抱的可紧了!”
她当场定在那里,有那么片刻才找回呼吸,然后继续低头拾捡花苗。
“那很好。”她淡淡地。
那位韩姑娘的名声她听过,据说是唯一可与淮哥儿媳妇媲美的京师贵女。
她年轻,她貌美,还有好家世,好才气,当然要挑个好的嫁。
但是心里怎么那么酸呢?
再想想,打从过了年,他也确实来得少了。
是熬不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