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彪爷,掀开了帘子时才发现那车厢里还有一个婆子和丫鬟。
那小丫鬟也挺彪悍的,居然拿着一壶热水朝着他当头便浇了过来,烫得彪爷嗷的一声怪叫,可还是欺身上去,将那丫头婆子一路拉拽下车。
至于剩下那个娇滴滴瘦瘦弱弱的柔美小姐,似乎吓傻了,只背着手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厢里,一双明眸凝固,呆呆地看着他。
眼看着肥羊到手,彪爷怪笑着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脖领子,准备拉拽她下车。
也就是那么电光石火的功夫,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痛,只眼睁睁地看着那单薄柔弱的小姑娘从背后摸出了一把锋芒利刃,顺着他手腕的骨缝那么巧劲一挥,生生的将他的右手掌给砍了下来。
当鲜血迸溅的那一刻,彪爷在醒悟到自己被人砍了,下一刻,只见那个姑娘一个飞快的扫堂腿将他从马车上直直地踹下了。
知晚在挥出了那一刀后,并没有意料中见血的恐慌,反而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压在心头几年的梦魇一扫而空。
她紧握着手里的短刀从车厢里站出来,冷冷地看着那倒卧在地的贼首。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年与父母离散,任人蹂躏的小丫头了,虽然不知能否平安渡劫,但是她绝对不会任着这帮匪人呼喝,为所欲为!
就在这时,有两个彪爷的手下一看大哥受了重伤,立刻怪叫着,举着环刀朝着知晚袭了过来。
还没等知晚闪避,两根带着哨响的羽箭劈风而开,一下子就刺透了那两个悍匪的胸膛。
知晚扭头看去,发现一身素黑的英俊青年,正在不远处再次搭弓射箭,连连射中那些与家丁缠斗的悍匪。
待射中了那些挨近着知晚的匪人后,那青年一路催马快行,然后长腿横跨,跳落在了知晚的身边。
“表哥!你怎么来了?”
知晚一脸惊喜,跳下马车仰头看着表哥。
可惜表哥似乎心情很不好,双眸如孤夜寒星,快速地扫了她满身的血迹,确定她并没有受伤之后,又狠狠瞪了一眼小表妹,便对他身后跟过来的兵卒道:“将这些贼子都拿下捆绑起来!”
他带过来的兵卒都是战场上新下来的,那些野路子的绑匪岂是这些精兵悍将的对手,没几下的功夫,就一个个束手就擒。
青砚走过去踹了几个劫匪,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衣服,然后让身边的校尉认,最后对成天复道:“将军,这些人穿的是风字营的衣服,可是他们压根儿不是风营的弟兄。”
成天复冷冷道:“既然偷了兵服来穿,且算是兵营的人,由着军法处置,不必交由官府,直接拉到兵营的刑营去审!”
兵卒们得令,便将满地打滚的彪爷还有一帮手下全都带走了。
这时,成天复转过身来,冷冷看着小表妹,那眼神比方才的悍匪都吓人……
知晚抿了抿嘴,笑着道:“表哥你看,我这几年的功夫没有白练……今天的事情有些吓人,你替我瞒着,别告诉祖母可好?不然她老人家一担心,血脉不稳要失眠的……”
成天复垂眸瞪着她道:“你还知祖母会担心?为何不肯听我的话乖乖呆在府里?若不是我临时有事回府去,听到你出门的事情,又碰巧赶过来,方才的事情你要如何收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不过侥幸命中,砍了贼人的一只手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可有想过,若是落在他们的手里,你是怎样的下场?”
成将军初时还算镇定,可是越说越来气,那声音到了最后如闷雷惊吼,在知晚的头顶连绵炸开。
知晚自知理亏,只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拭着手里的短刃缓解尴尬,全然是稚龄顽童不服管,又不敢顶嘴的样子。
看得成天复心里是愈加来气。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扬声喊道:“成老四!你莫怪她!都是我的错,是我托人约她出来的!”
似乎老天爷嫌弃官道太冷清,居然不嫌乱似的,再添了一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