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佩蓉的贴身婢女鸣蝉听了这话,立刻挺身护主道:“你在咒谤什么呢?我们夫人肚子若是有个好歹,你承担得起吗?”
知晚噗嗤一下笑开了,斜撇了田佩蓉一眼,笑着道:“你们夫人岂是咒谤能伤的,我又不是避胎汤药,能祸害得肚子几胎都不安生……田夫人,您多保重身子啊!”
听了这话,田佩蓉的脸色都变了,惊疑不定道:“你……你在说什么?”
知晚看了她的反应,可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便知吕妈妈的话都是真的。
她意味深长地一笑,领着凝烟施施然走了。
她这一句看着没头没脑,可是田佩蓉听了心里却一惊,走在街上再无心逛珠宝铺子,只低声对鸣蝉道:“她怎么突然跟我跑来说这话,难道……当初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俗话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才盛香桥看起来没头没脑的话,却让田佩蓉心惊胆战,只因为她有一段私隐不欲人知。
而盛香桥的那番话,像极了敲打。
鸣蝉连忙宽慰道:“夫人请放心,她许是乱攀,这三年来,她跟盛家都在叶城,如何能知您怀孕时的事情?”
田佩蓉心事重重地又往前走了几步,依旧不安心道:“你明日趁着去清心观上香的时候,去那里打点一下,看看最近有无人去那里探听什么消息!记住,做得自然些,别露出什么马脚。”
鸣蝉立刻低声应下。
就在东宫事发之后,那成天复再也没有跟踪她们主仆,可是凡事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岂不知,第二天当鸣蝉借着捐献香火钱为夫人祈福的时候,与道观的一个道士低语的情形,都被早早候在偏殿的知晚看得一清二楚。
知晚不由得一阵冷笑,这个田佩蓉当年死胎,果然是有些隐情。
她不过是依样画葫芦,也学了她姑姑的那招敲山震虎,就震得田佩蓉心神大乱,自漏了马脚。
这还要得亏了田沁霜的母亲刘氏,泄露了这等子隐情呢。
不过她可不想随了刘氏的心意,亲自下场撕扯那田佩蓉。
用成表哥的话讲,碰一下田佩蓉这种恶毒女人,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知晚决定效仿刘氏,来个借力打力,再给总来盛府打秋风的钱氏透一透话。
这些天,为了笼络北方大户袁家,这成家大房也算是使尽了花样子,隔三差五就让钱氏过来,仗着脸皮厚,不吃够三盏茶都不会走。
钱氏发现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频频走动下,那个对人爱搭不理的盛家大小姐也愿意露面陪着她坐一会了。
结果那日没话找话,从东宫太子的那一场虚惊便扯到了田佩蓉当年诞下死婴的事情了。
“哎呦喂,也不知这田氏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么一个头裂的大头娃娃,阿弥托佛,当时二房可是捐了不少的香火钱……”
为了讨好桂娘母女,钱氏一时说话有些口无遮拦。
坐在一旁正在缝衣服的知晚手里一顿,惊诧道:“我在药铺子里坐诊时,曾经听过郎中讲过,在县下一代,有几户人家生出头裂或者口裂娃娃的事情。有几个还是寡妇,没改嫁的时候,便跟门前屋后的人不清不楚地来往,为了避孕,便去京城外的清心道观那弄来避胎的偏方,那偏方虽然有效,可药性余毒太强。等后来嫁人的时候,药性未清就怀了身孕,结果生出的都是这样的娃娃,甚至还有刚落地就没了的……”
说到这时,盛香桥急急住口,笑着道:“这也都是巧合,跟你府上的夫人自不相同……”
钱氏听了这话,心里一翻,试探道:“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