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闪电,别墅的灯跳了跳,然后彻底暗掉,一楼开始骚乱,我借着闪电看清了沈烨紧紧下唇。
大雨冲刷绿叶的声音更大了,天空滚滚响了几个闷雷,泥土腥湿。
我咬着下唇,下定了决心。
沈烨纤长的手卡着我的脖子——我张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背。
尖尖的虎牙刺入皮肉,充斥了泄愤的意味。他疼得手一松,气管的束缚瞬间被解开。
沈烨的卧室在二楼,楼下是树丛与腥软泥土。
我爬上窗户,盘算了下缺胳膊少腿的概率,心一横,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咬他我用了十成十的力,齿印清晰地被印在了上面。沈烨背对着我,蓦地听到了我落地的声音。
他漂亮的眼眸缩了缩,舌头瞬间僵住,面色僵硬。
我无暇顾及,跳下去的一瞬间,大雨铺天盖地地打在身上,白裙顷刻间被淋湿。触及地面时,膝盖重重地磕在泥土上,摩擦出暗红色的血痕。睡衣沾上了污水与泥土,剧烈的疼痛随着小腿向全身蔓延。
笔记本静静地躺在地上,已经在雨中被泡湿,将近一半的字迹难以辨别。
朋友写在扉页的祝语被晕开一大半,只留下她孤零零的签名,和我的名字并排。
她早已在半年前转学,去了美国。
我抱紧笔记本,用力擦干了上面的水痕,放声大哭起来。
别墅的灯已经全部恢复好,佣人们打着伞跑了出来。伤口与泥水的接触让我痛晕在大雨里,被保姆抱了回去。
受伤又高烧,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迷蒙间,我掀起眼皮看到沈烨被沈父拉进了卧室。他看我的眼神里混合着复杂的情绪,却倔强着不肯跪下。沈父气急,一藤条抽在他背上,多出两条血痕。他低着头咬着牙忍着,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