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海孤注一掷,托人联系上了梁喑的助理红蕊。
沈如海与梁喑不熟,只知道这人做生意狠辣绝情,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人,只要碰着他的逆鳞从来不留半分余地。
商场如战场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完全不夸张。
沈如海走投无路,又偶然听闻他喜欢男人,这才又动了联姻的念头。
沈正阳事业有成,将来要自然也要继承沈家的祖业,能够为了家族牺牲的自然是他这个没什么用处的次子。
沈栖攥了攥指尖在心里想,如果梁喑知道他只是替嫁,不是他真正要娶的人怎么办。
沈栖轻吸了口气,问红蕊:“梁先生今天在家吗?”
红蕊说:“梁先生在忙一个很大的并购案,今天不在家。”
沈栖先松了口气。
今天尤其怕热,被潮湿的风卷得不自在,连同手臂都开始发痒。
他不好形容那种感觉,像是从皮肤表层又像是从神经末梢传来的诡异麻痒,找不到源头但又没办法忽视,只能徒劳地用拇指掐一下食指,以轻微的疼痛代替无孔不入的麻痒与湿热燥闷。
沈栖垂着眼忍耐不适,抬头看向前方专注开车的红蕊,小心翼翼低下头轻喘了口气,悄悄用手机输入了梁喑两个字。
入眼全是他如何吞并扩张打压干掉竞争对手的新闻,绝对强悍的做事风格间夹杂着几条对他的敬畏与非议,以及对他感情生活的猜测。
梁喑没有公开过任何恋情,性向成谜。
沈栖一行行看下去,翻到一张侧影照片,眉目锋利表情淡漠,深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不近人情的苛刻。
他从公司大楼出来,正侧头跟红蕊交代事情,表情有些沉,浓黑入鬓的眉微微拧紧,极其硬派的英俊面庞外露几分自内而外的压迫感。
他身上剪裁合衬的西装将整个人衬得禁欲而冷漠,手指修长冷白,骨骼明晰隐含力量,自带一股不可亲近的气场。
沈栖光是看着照片,就感觉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呼吸下意识颤了两下。
沈栖动了动嘴唇,轻声问他:“梁先生脾气好吗?”
红蕊捏着方向盘的指尖顿了顿,梁喑这个人做事狠绝不留余地,乖戾、霸道、阴狠,一切负面词语放他身上都不为过,但要真的说坏也不至于。
半天,红蕊想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说法:“只要不上赶着找梁先生
不痛快,他一般不怎么发脾气,我觉得还可以。”
沈栖指尖一蜷,“那如果惹他了呢?”
红蕊沉默半秒,笑说:“您放心,梁先生没有虐待人的癖好,您是去和他联姻不是去上刑场,他不会为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