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意外是四年前,她去寺庙为母亲求平安,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山匪。身边的马夫和丫鬟拼下了自己的性命,替她挡了一场灾难,人逃回来时,已经天黑了事后自己也曾问过她,可有哪里受过伤,或被人欺负,她摇头,只道:“姐姐,把他们都厚葬了吧。”母亲还躺在病床上,见她人没事,便也放了心。
她消沉了一段日子,便也恢复了正常。
心头乱糟糟一团。
谁知刚出来,又遇到了一身挂彩的白星南,周身如同泥水里滚过一般,发丝都散乱了,简直没眼看。白明霁眼皮一跳,当场眼冒金星。
对面的白星南也看到了她,愣了愣,转身便跑。
“跑,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跑到哪儿去。”白明霁不急不忙地跟着往外追,到了门槛处,白星南到底没那个胆子跑了,回过身埋头挡住了自个儿的脸,“阿姐白明霁没应,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打探着他满身的狼狈,那股怒其不争的火焰彻底爆发,质问道:“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脑子?旁人欺你,你就受着?
白星南被她一揪,碰到了脖子下的伤口,连连呼痛,“阿姐,轻,轻点。。。。。
“这会子知道痛了,打你的时候不痛?”前几回,她给他面子,想让他自个儿学会处理,他倒好,越来越软了,白明霁盯着他,“说,谁干的?”朱家那杂碎,不是被晏长陵凑了一顿,吓了一场,如今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吗。
这回又是谁。
他怎就如此窝囊。
白星南一愣,‘啊”一声,言左右而顾其他,笑着道:“阿姐误会了,是我自个儿摔的,昨夜睡得晚,起来得太早,去私塾的路上一时没看清路,跌到了塘子里。”说完看向身后的小厮,“不信,你问阿吉。”白星南不断地使眼可小厮这回却没有配合他,挪开了视线,一脸的愤愤不平。
白明霁懒得在问白星南了,看向阿言,肃然道:“你是我白家买来的奴才,照顾主子是你的本分,如今主子受了伤,你却完好无损,你告诉我,我要你有何用?”白府上下人人都见识过白明霁的厉害,阿吉“噗通”跪在地上,倒也没为自己求饶,“小的该死。“你如何死,何时死,我说了算。”白明霁冷声道:“我问你,你老实
回答,若有欺瞒,今日我便把你发卖了。”“阿姐。。。。。。。""
“闭嘴!”白明霁问阿吉:“二公子是被谁打的?”
阿吉本就不想再瞒着了,一股脑儿地全都说了,“是钱,钱家四公子,二公子近日忙着府邸的琐事,没有功夫替他抄书,钱家四公子被先生罚了后,一气之下。。。。。白明霁又问:“抄了多久的书了?”
阿吉道:“两,两年。。。。。"
白家两兄弟,从进书院也就才两年。
挺好的。
这是长期被人家欺负了。
白明霁忍住怒火,问:“你们先生死了?”
阿吉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摇头,“没有。
“既没死,他就不管了?"
可话说出来后,白明霁自己也知道了原因,白家怎能同钱家相比。
钱家出过两代大儒,家主个个都是进士出身,如今的钱首辅,若非官宦子弟不能点状元,当年必然也会博得状元的头衔。现下任职翰林院学士,内阁首辅。
白星南所在的书院,便是他钱家开的。
先生能奈何?
可旁人或许怕他钱家,但她白明霁自来不是个认输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