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离开后,绿柳才发现白苏的脸色有些不对,不禁开口问道:“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奴婢做错什么了?”
白苏气归气,可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算绿柳和春梅对她很好,也不能保证以后若是离了沈家这两人能跟着自己走。
再加上沈瀚本就是套路她,所以就算绿柳倒也不算出格。
但白苏还是提点道:“有些事情以后自己知道就行了,倒也不必事事都告诉四叔。”
绿柳似懂非懂,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被白苏忌讳了,但还是说出了一个事实。
“少夫人,四爷的人就在山上,若是想知道什么,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进了庄子,就算我们不说,也瞒不过他的。”
白苏哂笑,也是,是她自作聪明了。
沈瀚是什么人啊,侯府即将上任的世子爷,未来的侯爷,甚至胆敢偷偷蓄养私兵的人物。
能为了不公道的事情出手,只能说还有心头还有一分赤子之心,但不管是张全还是张大成的事情都能看得出来,他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圣父,只是寻常不屑于用强权压人罢了。
她怎么会因为对方几次三番的帮助而以现代人的眼光去看他呢。
他们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
是她在单方面的抱大腿而已,隐私什么的,不存在的。
白苏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是我想错了,你去后院看看今日做了多少香水,让人准备一匣子香水香皂,送到山上去。”W。七。
“……是。”绿柳察觉到白苏有些不对,不过也不敢再问。
晚间天色擦黑,周达回来了。
带来的还有一块白苏要的琉璃的样品。
“少夫人看看,这个纯度是否可行?”
周达效率很高,头上还带着汗,姑且不说这人如何,做事儿还是靠谱的。
白苏上手摸了摸,整块琉璃不大,透明度比起现代的玻璃来说自然还是差距甚远,厚度稍微大了一些,不过这个倒是无妨。
白苏试着在烛火处透着看了一下,还是能将烛火看的分明的。
“可行。”她点点头,问道:“价格怎么说?”
周达就说:“无色的琉璃其实大家买的不多,但正因如此,若是我们需要的多,他们便要专门开窑,管事的说定一百块以内,七两银子一块,若是一百块朝上,可以六两一块,我想着少夫人此前说过大致需要二百块,便也多问了一句,那管事可以给到最低五两半一块。”
白苏颔首,她今日见到魏成弘也提了一嘴,那魏成弘的说法与周达的差不离,若是这里面还能压缩些价格,便是周达的本事,他贪去了她也没意见。
要钱的下属才是最好管的。
“那就劳烦你再跑一趟,跟他们说,就先两百块。”白苏又嘱咐道:“你找些匠人来,将怡林园里的杂草拔了,有红砖的地方也都掀了。”
“少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白苏道:“种地,建大棚。”
周达不懂,所谓的大棚是什么东西,但是不耽误他听白苏的话行事。
翌日上午,白苏要的匠人就找来了,其实也是村里的某个泥瓦匠的小工队,但也是附近的熟手,好处是价格便宜而且来的快,坏处是建造不了多豪华复杂的工程。
好在,白苏要的工程也不算复杂,最为复杂的是顶盖上装琉璃,但这个对于这些泥瓦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最多害怕一不小心将贵重的琉璃给打碎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