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空球重新长出了第一棵自然生长的柳树时,木马也终于醒了过来。
然后就在前几天,尽管外貌看起来已经康复实则仍旧处于重症状态的木马又从空球上消失了。
所有人都急得满世界找,只有砝码知道他去了哪儿,并将对方艰难的带了回来。
脱离治疗短短两天又将木马打回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
夜里,木马缓缓睁开干涩的眼睛。
他看到了窗台外泄进来的一地月白。
他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在空球上看到地球那边特有的月光了。
但这其实是同一个月亮。
木马强撑着下了床,可脚一沾地,浑身就抽搐起一股生辣的疼。
那是他的骨头在死亡。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上贴着的上百条通线连着的治疗仪也跟着挪了一步。
木马摘下嘴上的氧气罩,深吸了一口似乎能感觉到花草树木重生的新鲜气儿后,他的心跳明显也弱了一点。
他吃力的走到窗前,用手接住了一捧月光。
“咳咳咳——”
木马抿了抿唇,手心的月光变红了。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木马一头倒在了地上。
……
一个月后。
“不用告诉他吗。”安切尔已经是六十岁的老人了,如今头发也全白了。
木马艰难的摇了摇头,“不了。”
“砝码告诉我了,楚诵的事是他做的。”安切尔一脸气恼,“唉……”
木马半睁着眼,脸上毫无血色,隔着氧气罩他无力道:“我知道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人把他带回来,或许还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木马却不做思考直接拒绝:“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