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岩明娓娓道来:“日日为他更衣、沐浴、擦身、喂饭以后那院子里就只有你和沉岚知,一个哑的,一个如同死了,多清净。”
宁心发着抖。
窗外寒风卷着大雪,呜呜凄厉。
宁心遍体生寒。
沉府到了。
宁心跟在沉岩明身后下车,看见有个丫鬟撑伞迎接。
沉岩明问:“我娘和阿妹如何?”
“夫人和小姐晚饭后去看过二少爷,大约待了半个时辰。夫人仍是哭,小姐劝着出门散心去了,眼下还未回来。”
“我爹呢?”
“也未回。”
沉岩明沉吟一瞬:“既如此,我也再去玩一玩。你先带这个哑巴去东南院,以后由他贴身照顾我二弟。”
丫鬟应下,示意宁心跟她走。
东南院比预想中要远。
宁心默默数着步子,穿过数道连廊和花园,数到第六个一千步时,终于听丫鬟说“就是这儿了”。
与世隔绝般,今夜苏州城的处处欢闹传不进来,偌大的庭院里,檐下挂灯笼,树梢积雪,静得令人胆颤。
丫鬟轻推房门,一室烛光里登的闪出个人影。
“福春,你怎么来了?这又是谁?”
宁心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年不过二十,家仆打扮,说话压着嗓子用气音。
“大少爷带回来的人,以后代替你照顾二少爷。”
福春把宁心推推:“他叫丰收,你跟着他好生学习,若是出了岔子唯你是问。”
说罢抬脚就走,丰收唤她取取暖她也不听。
房门重新关严,屋里一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