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成煜其实人在二楼。
他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二分钟到家,因为这一天去了好几个地方,一来便先洗了个澡。
走到二楼的栏杆处,正好看见那伫立在窗前的高挑侧影。
知秦宝在看什么。
只见他退后几步就那么靠坐在沙的靠背上,但仍面向着楼下。
楼下的路口驶过一辆邻居的车,走过一对遛着狗有说有笑的夫妇,随后物业的自动巡逻车经过。
似乎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因为秦宝看上去好像习惯了。
他甚至换了个姿势,懒散地屈起一条长腿,半眯着眼睛,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几分钟后,他百无聊赖地拿出了手机,像是打算给谁信息,但手指没有动作。
丰成煜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和“宝”的对话框,正清楚地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楼下的秦宝打字了,却又在删除。
然后干脆把手机关掉,烦躁地扔在了一旁。
突然出现是吓人的,丰成煜先用手指在栏杆上敲了下,然后才用正常
()的步伐下楼。
“来了?”
秦宝惊讶地头:“在家啊?”
丰成煜:“刚洗了个澡。什么时候来的?”
“刚进门。”秦宝站起来,露出几分耐,“今天卢哥想早点去,所以开得好快。”
丰成煜佯装知。
坐在餐桌旁,他开口提起今天的事:“爷爷给我打电话了。”
秦宝怔了怔,“哦”了一声,在般问:“……说什么了?”
“说了信息素排斥症的事情,让我们早一点做永久标记。”丰成煜一边摆盘一边,“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秦宝转身去拿杯子和水,丰成煜看见他的表情。
只听他问:“就没说别的什么?”
丰成煜如实答:“说了。爷爷说,他对我们两个都觉得抱歉,但他确实是迫得已。”
秦宝的身体僵硬一瞬,然后平淡地答:“知了。”
这件事点到即止。
秦宝觉得舒服的是,丰成煜没有像秦先那样,劝他什么“学会易地而处”、“多为别人想一想”,这件事爷爷错了就是错了,因为世界上其实没有真正的“易地而处”,自然那也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所以他忽然多了一点表达欲:“丰成煜,知我爸妈为什么离婚吗?”
丰成煜当然知,于是秦宝又自己答:“因为我爸爸太沉默。是说说话那种沉默,是对任何事件都表现出的那种懦弱和顺从。
“我外公允许妈妈去开工作室的时候,他沉默,我妈妈靠自己努去做了,他沉默,我妈妈失败了,他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