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娘,你等下把洗干净的衣裳晾到屋侧的那根麻绳上,我们白日里换上旧衣裳,晚上就穿新衣裳睡觉。”
白日里捡柴的时候她路过那里,看着两棵树距离十分合适,就绑上了一根麻绳,用来晾晒衣物。
柳氏一脸茫然。
陈宛白开口解释道:“娘,我们从陈家出来,可是什么都没带,大家都知道。那我们哪里来的银钱买衣裳?还有屋里的那些东西,我们还是先藏起来为好,万一给人看到了,恐有不妥。”
柳氏一脸恍然,看来自己还没有闺女聪明,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
若是传到周老婆子的耳朵里,还不定怎么上门来闹。
屋内只有一个小木床,宽约两尺,睡一个成人还算勉强,但两人是绝对不行的。
“小白,你睡床,娘在地上凑合一晚。”
“娘,你身子不好,还是你睡床吧。我皮实,睡地上就行了。”
“可就一床被子。”柳氏看着万朝贵送来的那床略显单薄的被子说道。
“娘,你盖吧,这天也不是很冷,我不盖被子也没关系的。”
八月的天,白天的时候还是比较炎热的,但早晚还是会有些凉意。
不过陈宛白觉得自己不盖被子也没事,反正这被子也没多厚。
她又想起来,之前铺床的柏树枝还有不少剩余。转身出了屋内,把屋后的柏树枝抱来。
靠着墙的地上铺了一层,又躺着感受了一下。
心想:明日还是再砍一些来,铺厚点更舒服。
陈宛白躺在地上,虽然有些硬邦邦的,但心里却感到无比舒畅。
多安逸的夜晚啊,只能听见外面虫儿的鸣叫声与青蛙的呱呱声,而不是往日里周老婆子或者朱氏尖锐刺耳的叫骂之声。
说实话,养生多年的她,自从来到陈家,因听多了两人的叫骂声,脑袋里常常嗡嗡作响。
不知不觉中,她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被树枝硌醒的陈宛白听到了柳氏辗转反侧的声响,伴随着轻微的抽泣。
但她也没有在意,并非冷漠,而是早已习惯。
自打陈大安去世之后,前几日夜夜都能听见柳氏隔着帘子的哭泣声。
今夜,多半是因着离开陈家,亦或者是和陈大安和离吧。
虽怂恿柳氏和离不太好,可当时的情形下,和离总归是要胜过被休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