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二将一切看在眼底,放在白鹤眠腰后的手往下滑了几分,继而攥着柔软的肉体用力一捏。
白鹤眠难受地颤颤,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封老二低声笑:“冤家!”
说的自然是怀里的白鹤眠。
封老三寻人未果,拉着脸来和二哥告别,冠冕堂皇的话随口就说了七八句,封老二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听完,才施施然摇上车窗。
然而就在车窗即将紧密闭合的刹那,封老二的肩头忽然多了只纤细白皙的手。
那只手沾上了月光,只有指甲盖那里跳着温暖的火。
那只手先是搁浅在封老二的颈窝里,继而缓缓滑向肩头,指尖儿抠抠肩章,又吃痛缩在了掌心里。
“二哥!”封老三瞬间变了脸,伸手按住了车窗。
封老二被戳穿也不慌乱,大大方方打开门,抱着迷迷糊糊的白鹤眠优雅地钻出了车厢。
这回封老二没给白鹤眠拉裙摆,而是故意将掌心贴在他露出来的半截大腿上。
兄弟俩谁也没先说话,睡昏了头的白鹤眠却一点一点往封老二的怀里拱,还抬起了胳膊,软绵绵地搭在了男人的颈侧。
他身上天生有种惹人怜爱的气质,不言不语时仿佛是温驯的,但封老二看见他满是伤痕的手腕就知道,白鹤眠不温驯,他是带刺的花,带毒的糖,沾上就戒不掉的瘾。
封老二也说不清白鹤眠到底哪里好,估计所有奔着他花魁名头去看的男男女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只要看他一眼,哪怕难生喜欢之情,也会心悦诚服地道一句“原来如此”。
白鹤眠一条腿被封老二托着,一条耷拉着,红色的皮鞋晃晃悠悠,线条流畅的小腿连着脚背在封老三的眼前晃来晃去。
想不动心也难。
“二哥,我和白少爷有婚约。”封老三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你当着我的面撕了。”封老二托着白鹤眠的屁股,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恰逢他睡得香,主动搂住了封老二的脖子,于是他俩仿佛一对情投意合的野鸳鸯,在封老三愤怒的注视下,靠得更紧了。
“那是我不知道……”封老三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想要解释,却终究选择了沉默。
封老二冷嗤一声,抱着白鹤眠重新回到了车上。
他们兄弟俩的交锋向来如此,每每针锋相对,总有一人忽而偃旗息鼓。
但封老大死后,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少,都说长兄如父,没了大哥,还有二哥,封老三对兄长到底是敬畏的。
尤其是……
封老三的目光在二哥的腿上晃了一圈,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回到队伍前不甘心地回头望了一眼。
火光笼罩了他年轻的面容,封老二眉心微蹙,到嘴边的话尚未说出口,封老三就收回了视线,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