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见到的他一直是沉睡的样子,突然要面对活过来的他,桑浅一时竟有些无措。
尤其他醒来时,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又是在那样尴尬的情况下。
正在桑浅站在门口思考该说什么开场白时,一道低沉的嗓音从窗边传来,“你睡客房。”
她抬眸,见纪承洲正望着她。
男人眸光漆黑深邃,有一种凉薄淡漠一切的压迫感,与之前安静沉睡的模样迥然不同。
“好,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纪承洲望着门口模样温顺乖巧,说话轻声细语的女人,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讥诮。
倒是挺会装。
面对宋时璟时,却是那般牙尖嘴利。
“一杯温水。”
“我这就去倒。”桑浅转身下楼,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来到卧室的时候见纪承洲坐在床上看书,微微怔了一下。
他能自己上床?
“我只是腿脚不便,不是瘫痪。”
桑浅回神,撞进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瞬间无比窘迫,她的疑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我……我不是……”
“搁着吧。”
“好。”桑浅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看向灯光下认真看书的男人,“我就睡在隔壁,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眉眼都没抬一下。
桑浅想解释一下之前自己的行为,但纪承洲态度太过冷漠,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身欲走之际,却听男人问,“像这种轻薄之事你做过几回?”
“之前从未有过,今晚我也是被药迷了心智才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桑浅急急地解释。
纪承洲目光从书中缓缓抬起,“从未有过?”
桑浅斩钉截铁,“从未有过。”
纪承洲下巴微抬,“那我这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桑浅,“……”
几秒后,“你去睡吧。”
见他不追问,桑浅霎时松了一口气,转身刚走了两步听见身后的男人说,“明天我问问沈铭。”
沈铭是纪承洲的护工。
桑浅身子猛然一僵,那天在健身房她与纪承洲的嘴都磕破了,沈铭是知道的,还问了她。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并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