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远知道陈玉挽口中的事情,是江重意主动和他说的。
那天,叶绍远提出送江重意回家,江重意没有拒绝。江重意租的房子位于一条偏僻的街道。车停下,叶绍远要下车送送江重意。江重意说,不用了,我先不上去,在下面抽几根烟。叶绍远问她是不开心吗。江重意轻笑,说不是,只是烟瘾犯了。
那天的车上正好没烟,江重意在小店买了一包。街上没什么人,她坐在小店外的塑料凳子上,买了一盒香烟和一支打火机,拆出一根香烟来抽。
叶绍远还是下车了,坐在另一条塑料凳上。
“我回去没有事情做,在这里待一会儿。”叶绍远说。
江重意抽完了两根香烟,点燃第三根香烟,吐出几口白烟,忽然问:“像你这种人,应该比我本人还了解我的生平吧。”
叶绍远没说话。
江重意用两根手指夹烟,手放在膝盖上,支起上半身。火点亮了,黑了,再亮再黑,自己吞下了一截。
江重意再问:“你觉得我是可恶,还是可怜。”
“不是你的错。”
江重意笑了一声,说:“所以你认为我可恶又可怜。”
叶绍远不说话了。
“呵。”
江重意的心脏像是被揪住般疼痛,长久的。
她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
幼时被父母留在爷爷奶奶家。上了小学,去楼下阿姨开的餐馆帮忙,报酬是每天的饭。爷爷奶奶领着退休金,几乎是每天去打牌。
小学毕业后的第三个月,被接回父母身边。初中是住校生。到初中毕业,哥哥也毕业了,他是高中毕业,没上大学,没去工作。
接下来,江重意上了重点高中,也是住校。
江重意转着指间的香烟,从她的高中时期开始讲述:
“我的高中,分小周和大周。四周为一轮,三个小周,一个大周。你知道什么是大小周吗?就是单双休,小周是单休,大周是双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