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渴求另一个人的吻。宛如张爱玲式的浪漫情调,“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毫无征兆地,就这样,只被你吸引。”
不同于前几天晚上那个浅尝即止的吻,顾安暗自揣测可能是因为蒋沫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推开她。她愈发大胆,甚至肆无忌惮地更深入。
也许过了三分钟,又或许过去了五分钟。
蒋沫黎推开她,发丝凌乱,轻轻喘息。她倚靠在墙上。
半明暗的暖色光线下顾安无法分辨出对方的情绪,听见她说:“你喝醉了。”
顾安说:“我没醉。”
“我以为我上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说不伤心是假的。顾安知道横亘在她与蒋沫黎之间的绝对不止年龄。
她顿了顿,小声唤道:“蒋沫黎。”
“嗯?”
顾安说:“我爱你。”
房间内过于安静了,以至于她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窗外是寂静的暗沉郊野,呼啸的寒风拍打在窗棂上。
蒋沫黎望着顾安,说:“我们不可能的。”
假使这一切发生在十几天前,大概顾安此时已萌生退意。单恋是最痛苦,而她尤其惧怕没有回应的沉默。但通过这些天更进一步的相处,种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包括刚才那个深吻,她完全确认蒋沫黎给予了回应。
她知道蒋沫黎并不是全然对她没有感觉。
“就这一次。”顾安闭了闭眼,说:“你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见蒋沫黎不回答,她又道:“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她们靠得太近了,蒋沫黎定定地望着她,深沉沉的瞳孔里是捉摸不透的暗光。
一秒。两秒。
顾安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般直线下坠,她有些赌气地别过脸,抓起床边的外套便想往外走。
蒋沫黎蹙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要你管?”脱口而出时,顾安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很冲,“我不想跟你睡了,我去找导演换住宿。”
“你要跟谁睡?”蒋沫黎的脸色骤然变沉。
“我去找傅时悦。”
“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