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一下急了,“不是,少夫人,您这嫁妆咱们也不是用了一日两日了,都两年过去了,您怎么突然提起这陈年旧事了?”
他看着云苓的眼神还有些不满,“您是知道的,永安侯府比不得沈国公府,本就不是钟鸣鼎食之家,只靠着祖上荫庇,领些月俸,房产田地少之又少,连寻常地主都比不得。”
“您府上是江南首富,光嫁妆就有一万万两,既是嫁到了府上,便该有福同享,哪有中途收回的道理?”
月牙听得不忿,“那是我们小姐人好,你们怎能。。。。。。”
云苓伸手按住月牙,转头看着王掌柜,见他脸上倨傲得很,眼里也满是对自己的不屑,显然并没有把自己这个真正的财主当回事。
“王掌柜说得这般正义凛然,那我问问你,这京城上下,有哪一位达官显贵靠女人的嫁妆过日子?”
“本朝律例,女子嫁妆乃女子私有财产,若非女子自愿拿出,夫家决不可擅用,轻则没收家产,重则入狱十年,杖责三十,是不是?”
王掌柜脸色微变,“夫人,话不能这么说。。。。。。”
“你只说,是还是不是?”云苓冷冷地盯着他。
王掌柜只能不情不愿应声,“是。”
“可之前确实是您自愿把嫁妆拿出来公用。。。。。。”
云苓打断他,“王掌柜也说是之前,我现在不愿了。”
王掌柜一口气堵在心里,连那点笑意都装不下去,心思几转之后,突然开口,意有所指道。
“我只是一个下人,这等大事轮不到我做主,还是先请示老夫人,问她老人家意见。”
这话已是威胁之意,知晓往日云苓最在意江淮之母亲和祖母的看法,想要拿长辈压她低头。
月牙也微微变了脸,她家小姐最是孝顺,永安侯夫人又待她极好,平日诸多事情,小姐都看在永安侯夫人面上自己打落牙齿肚里咽。
这次怕又要以忍让结尾。
“我收回我的嫁妆,还轮得到请示旁人?”
云苓被气笑了,突然站起身,冷声道:“既是这般,那便一道去衙门请示请示,我倒要问问京兆尹,夫家唆使下人侵占嫁妆如何判罚?”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这阵仗显是要来真的,吓得王掌柜冷汗刷的就流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少夫人息怒,是小人不懂律法,是小人不知规矩,惹了您生气,该打该打!”
说完,一记响亮的巴掌就扇在王掌柜脸上,他像是不知道痛一般,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自己扇得脸颊都肿了起来。
云苓这才慢悠悠道:“行了,别打了,还要你做事,肿成猪头一般,如何出门?”
王掌柜连忙停了手,给云苓磕头:“奴才这就去办,绝不让夫人操心!”
眼见着王掌柜就要出门,云苓又喊住他。
“我明日要去镇国寺为娘亲生辰祈福,你顺路与管家说一声,叫他提前安排。”
王掌柜哪里敢问,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院子。
“终于出了口恶气,我早看这个王掌柜眼睛恨不得长到天上去,成日对夫人颐指气使的,哪里有半点下人的样子?”
“不就仗着老太太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