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聆闭眸叹息,摇头将那些回忆甩出去,提起笔,让思绪专心在练字上。
之后大半月,常有书信往来。
江神聆将收到的信写上收到的日期,从早到晚的排列在盒子里,又将那块莲花玉佩压在信上。
练字的时候偶尔看上一眼,唇角便微微上扬。
月夜。
乌云浅遮月华,淹没了漫天倒映在水中的繁星。
江神聆在书房翻找话本,白日收到司湛的信,信里说,他常见她提起话本的乐趣,便也想看她所爱。
她正翻找着,木门被轻轻敲响。
“二姐姐,打扰你了。”江净瓶担心深夜打扰令她不悦,赶忙解释道,“大娘子交代了许多针线活,白日里我和四妹都忙着手头的事,只能等夜深了,婆子睡下了,我才悄悄过来。”
“无事,时辰还早呢。”江神聆放下话本,让念南上玫瑰花香片茶。
两人在桌前坐下,江净瓶拘谨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绣帕,里面包着三个彩线编制的团锦结,结上缀着晶亮的珠子。
“二姐姐,一点小玩意儿,我的心意。姐姐若喜欢,挂在香囊上、扇子上,也勉强能看。不喜欢扔了也无妨。”
“好看,我回头就挂团扇上。”江神聆笑着接过来,看她眼神飘忽不定,便主动提及,“收了你的礼,我也该回赠一些才是。你想要什么呢?”
江净瓶低头抿了一口香片茶,花香在口中盛开,“谢谢二姐,真好喝。”
她放下茶杯,眼皮也抖动着,好像难以启齿。
江神聆手里剥着橘子,平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所求。
“二姐,许姨娘一直说,大娘子会把我胡乱嫁出去,报复姨娘当年在她月子里被抬进门的事。”
“当年的事,许姨娘也无可奈何。”
江净瓶说着,又低下了头。
江神聆点头,“我知道,她是被家里人卖到江府的良家子,她做不了自己的主。”
江净瓶声音更小,“姨娘说,大娘子会把我嫁给管事的侄子。那人我见过,他纵酒嗜赌,我不喜欢。”
“许姨娘多虑了。”
她将橘瓣递到江净瓶手中,“但许姨娘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她可有为你筹谋?。”
“姨娘让我来求你,万寿节时带我和四妹一起进宫赴宴。”
“二姐放心,我会安静待着,只是想让别人知道江家的三女四女也长大了。父亲虽然不会主动帮我留意亲事,但若有人提亲,父亲应该也会酌情考虑。”